皇宫,太极殿。
皇帝已经十天没上朝了,如今东宁是外有内乱朝臣一个个急得嘴上长燎泡,偏偏皇帝跟个没事人一样,一心就只想着问道寻仙。
今天一份八百里加急塘报来,震惊了内阁,这下内阁所有官员商议了一番今天就是去抬也得把皇帝抬到太极殿上朝。
朝中已经隐隐有声音抨击国师祸国,国师也不是什么大度之人,暗中给说他坏话的人一点小惩罚,但这种说法却没有停止。
如今就连民间都有说国师不是好东西,就是他迷惑君王不务朝政以至东宁外忧内患名不聊生。
国师只能暗中生气,他自诩方外之人不与凡人计较,但也不代表他就愿意帮皇室背下这口黑锅。
“陛下与凡尘事未了,还是应该将重心放在政务上。今日内阁大臣齐齐跪在我观星苑外,若是请不到陛下怕是我这要成为天下唾弃之地。”
皇帝放下手中念珠,终于舍得睁开眼睛。换下道袍重新穿上黄袍,看着镜中的自己已经是暮色苍苍。
他只是不想死,他有什么错?为什么一个个都要阻他长生之道?
他想长生,却也不舍这人间至尊的容华。他两者都想要,朝臣都以为他还在考验哪位皇子能整成接班人,但他想的是他要长生这皇位才能永远是他的。
可力不从心的修行似乎又让他有些看清了现实,他不是不知道外面现在有多乱,但他是真的不想管。他内心急切想要长生,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撑不了太久。
皇帝终于出现在太极殿上,朝臣压住内心的不满只希望这皇帝能干点正事,不然他们在群情激奋下说不定真的要去砸了那观星苑。
“启禀皇上,今天一早收到西南边境来的塘报,东坎骚扰我边境在先,被驱逐后对方集结十五万兵力攻打我方边境。东坎还集结了大邑、大食等多个游牧部落,从多个关口进攻,现下防守被破,我方镇守边关的大军人数不足五万,边关告急!”
佑安帝捂着自己脑袋,又突突地疼起来了。
“太子呢?”
太子詹事赶紧进殿禀报:“启禀皇上,太子忧心操劳批阅奏折忙道深夜忽然晕倒至今未醒。”
皇帝眉头紧皱:“御医可瞧过了?”
太子詹事回到:“已经瞧过了,是过于操劳所致,需好生休息。”
皇帝有些不悦,这才放权让他监国多久,这就病倒了。这身体怎么连他这个上了年纪的父皇还不如?这皇位他如何能放心交到他手里?
兵部尚书一个头两个大,西北正乱着,这会西南也跟着乱。这东宁要死再没人站出来主持大局,只怕国运堪忧。如今比国运更加堪忧的是他的官运,他硬着头皮也得站出来说现在西北的战局比西南还要胶着。
佑安帝气血上涌,对着兵部尚书一顿输出:“我东宁国立国以来武将频出,如今怎么就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
下面的朝臣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大多数人都心里更明镜似的。勤国公府就是东宁国最后一根国之柱石,偏偏皇帝自己毁去了。
当年的旧事虽不能说人人都知晓其中内情,但其有猫腻是所有人都默认的。勤国公府三代忠勇,陆家人从儿孙满堂,到人丁凋敝,都是为国为民陆家儿郎一个个战死沙场。
一想到陆家人,有人心里动了心思。
虽然说大公子废了,但二公子天生神力又是被父亲和兄长亲自教的武功,或许他能继承其父遗志也不可说。
这事在内阁有商讨过,但以佑安帝对陆家人的抵触,想要起复陆家怕是很难还会惹怒皇帝。
但眼下朝廷是真的没有人可用了,内阁辅最后是硬着头皮将折子递了上去。
佑安帝看了折子笑了:“这就是你们内阁商议出来的办法?刘老将军今年七十有六,让他从上战场是要他的老命吧?
冯老将军是年轻一些,也有六十八九了吧?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他就是右手受伤无法再用兵器才卸了金印?”
佑安帝真是被气笑了,接着看下去怒气直接上头。他们竟然建议起复陆家二子陆修寒,以陆家遭受的打压他若领兵这刀剑究竟是向着敌人还是向着皇宫还不可说!
谁都能启用,就是陆家不行!
而且陆家人现在都已经到西北了,就是他有心起复人家也不见得愿意回来。
皇帝阴测测地看着下面的大臣,殿外内侍高喊:“启禀皇上,敬王求见!”
敬王已经有些时日没有上朝了,之前因病卸了所有官职赋闲在家,大家都快忘记了这位年轻时也曾上过战场的。
倒是他那儿子贺澜译倒是时下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人物,一个外室子摇身一变成了嫡母名下的公子,还得了当代秦大儒的青眼收入弟子。
“宣!”
来的人不仅是敬王,果然还有他如今最得意的儿子贺澜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