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闻到那些男孩的味道。死亡的气味萦绕在他们周身,就像一件隐形的斗篷。
“出来,让我们看看你们都有什么,没有什么!”年龄最大的男孩命令道,然后再一次开了火。
“他怎么能这么快开火?”奎因问道。和在庄园里训练用的意识扰乱器不同,对方的武器几乎不需要任何装填的时间。
“听起来就像是他想要扰乱你一样,”约翰低声说,“就像是他渴望这么做,无论你出去还是不出去。”
“我和忍把他们伤得很厉害。他们可能宁愿不要和我们交手。”的确,三个男孩看上去都受了伤,身上不同的部位绑着脏兮兮的、染了血的绷带。“他们认为我手上有一把仪式剑,不想给我使用它的机会。”
“而且他们真的不喜欢听到你说的关于他们主人的话。”约翰说道。
他说的没错。几个男孩一边走近,一边争论着。奎因听到诺特说:“他不可能死了。她在撒谎!”
“他当然没死!”年龄最大的男孩说道,“我们会让她认清自己的位置。”
“我们冲向他们,然后跑出去,跑到大道上?”约翰提议道。
“不行。巷子很窄,意识扰乱器的速度又很快。他们很轻易地就可以打
中我们。”
“你说的对。”
她向巷子后部点了点头:“我们应该过去,上去。”
在他们身后,巷子尽头是她家的露天楼梯,一直通往她家二楼的卧室。楼梯后面是跨海大桥自身的格状钢结构,它隔断了大桥上层和桥外的空气。
在他们两个争论的时候,男孩们的声音嘈杂地传了过来。这一次,意识扰乱器开火的位置比先前近了许多,
火花在垃圾桶之间闪着耀眼的光。奎因和约翰抓住意识扰乱器能够再次开火之前的短暂间隙,以蹲姿径直跑上通往她家二楼的楼梯。
有人在那儿了。先前有三个人蹲在阳台上,现在他们站了起来。一个是在医院袭击她的年龄稍大的男孩威尔金,他身上也绑着意识扰乱器。在他身后是两个奎因此前从未见过的男孩。
“他们的人数翻倍了。”约翰气喘吁吁地说。
他和奎因被堵在了楼梯的半路上。头顶的意识扰乱器发出一声尖厉的悲鸣,准备开火了,它发出的声音和下方第一个意识扰乱器的哀鸣共鸣着。
下面的男孩们已经逼近,正站在楼梯的底部。两个意识扰乱器的哀鸣二重奏就像有形体的物体一样刺穿奎因的耳膜。
“别再对我们主人的事情撒谎了,”下面块头最大的男孩说道,“如果你举起手来趴在地上,我们也许不会扰乱你的神志。”但是他的表情在说,如果能够让她闭嘴,同时避免和她交手,他会很愿意扰乱她的意识的。一块艳红色的血迹出现在他肩上脏兮兮的绷带中央。早先的一处伤口裂开了——可能是在他扔出第一把刀子的时候。他受了伤,而且满心愤怒。
奎因不打算屈服。她扫了一眼约翰,发现约翰明白了她的意思,并且非常赞同。他们开始举起双手投降……
然后奎因一跃而起,踩在楼梯栏杆上又再一次跃起,约翰紧跟其后。
两个意识扰乱器同时开火。奎因停在楼梯后大桥的格状钢结构上。透过钢结构的格条,她瞥见了维多利亚港、海浪、船只和香港岛。
约翰落在她身边。在他们头顶,格状钢结构几乎向上无限延伸,直到和大桥的穹顶相连。
“爬啊!”奎因喊道。
她开始沿着网格向上爬,而意识扰乱器又一次开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