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就暴露了。
她知道这件事,是在高中那一年。
高中学习任务繁重,她做任何事都习惯独来独往,接水也是,吃饭也是。
在暗恋傅辞与的那段日子里,她总爱偷偷坐在他附近,听他和朋友们打闹。
有一次,她照常若无其事坐下,就听见了那边桌子上传来傅辞与朋友的好奇发问。
“傅哥,今天不吃饭啊?怎么啥都没打?”
旁边另一个人迅速接话:“还不是因为今天食堂的菜都放了葱花!咱们傅哥吃不了一点儿!”
“不是吧?挑出来也不能吃?你今天真就不吃饭啦?”
那头几道夸张的语气之后,一道散漫懒肆的声线悠悠响起——
“小爷我平生最恨葱花。”
少年刚来云城没有很久,说话还带着明显的京腔,和云城这边的声调不大相似,多了些轻浮狂妄,很轻易便落入夏知茶的耳中。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在那之后,夏知茶每次在食堂打饭都会下意识地留意,今天的菜上有没有放葱花。
如果碰见每道菜都有葱花,她会轻声和食堂的叔叔说,她不吃葱花,问他们以后能不能留两道菜不放葱花。
她说了谎,她不吃葱花是假的。
她只是想让傅辞与,不要再因为这样的事不开心。
这段细碎的小事藏在她绵长孤独的暗恋中,是个被她守住的秘密,没有任何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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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傅辞与送夏知茶到楼下。
夏知茶跟傅辞与说再见,转身想要上楼时,却又被拖住了手腕不让走。
他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她,似笑非笑。
夏知茶却立刻明白了他眼神里的暗示,没有立刻回应。
等到低头拉着他慢吞吞走进单元楼道后,才在他唇上浅浅亲了一下,飞快跑走。
傅辞与目送她离开,直到看到楼层的灯亮起,才舒缓地勾着唇角,转身离开。
坐上车,手机被他随手丢在一旁,忽然响起。
赵在野给他打了电话来。
对方声音还有点过意不去:“老傅,我想来想去还是要单独给你打个电话说声,我对小嫂子真的一点意思也没有,你放心……”
“我知道。”傅辞与声线平淡不经心地应,他清楚赵在野什么性子,认识这么多年大家也都有默契够坦荡,所以他对这件事本也没有太大情绪。
赵在野确认了傅辞与确实没有在意,彻底松了一口气,试探地问,“那小嫂子的事,要我跟那堆人说一声不?”
“不用。”
赵在野闻言,有些疑惑:“还不打算公开啊?”
“嗯,”傅辞与淡声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侧头系安全带,“她还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