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太好说话了!这点银子哪够,这种背信弃义的渣渣,少说也要敲她一笔竹竿!”
“能,能行吗?”
方铁柱呐呐地问道。
“咋不行?你躲在房间里哭可不是本事,要让她悔不当初,让她心痛难忍,让她来次大出血,那才叫本事!”
“凭什么她做了坏事,还可以在家躺着乐呵呵地数银子,而你受了委屈,却只能扑在床头哭的像个二傻子,这还有天理吗?”
听了妹妹的话,方铁柱热血沸腾起来,挥舞着拳头说道:“对!岂有此理,必须去去敲她一杆!狠狠地敲!”
“这才像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方雨桐朝大哥竖起一个大拇指,表扬道:“大哥一看就是义薄云天之人,先说好,敲来的银子,咱五五开。”
“啊?!”
方铁柱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这银子不给阿娘?”
方雨桐一个暴栗子过去,“你傻呀!谁有也不如自己有,听我的,阿爹阿娘那里一个字儿,咱都不能说,要不然咱俩辛苦这一趟,连个铜板都没得,我跟你说,没好处的事儿,我才不干,大哥,要没好处你能干吗?”
“我也不干……行!就听你的,那咱什么时候去?”
“等阿爹阿娘走了,我们就去。”
“他们往哪儿走?”方铁柱挠了挠脑袋,不解道。
“肯定去老屋啊!阿爹可是花了两个粽子的大价钱,可不得带着媳妇儿女把本儿吃回来?一会儿你听我的……”
两人在房间里嘀嘀咕咕老半天。
灶房里,方正田两口子头抵着头,也在商量着下午的各种话术,怎么说话有气势,怎么能从别人手里拿到银子,两人各抒己见,越说越来劲儿。
方雪梅手中拔了一把野花,一片花瓣一片花瓣地往下扯……
“告诉她……不告诉她……告诉她……不告诉她……”
刘氏两口子商量妥当,一出来就看到心事重重的大女儿,“又皮痒了是吧?今早你阿爹才扫干净的院子,看看被你糟蹋成什么样了!”
方雪梅被吓了一跳,手中的几朵花全落在地上,一看到阿娘又朝靠着竹喇咭的墙角走去,她赶紧拿了扫把,将地上的残花扫干净。
“方雨桐!你个好吃懒做的,还在躺尸呢?”
回来就没见到小女儿,她以为小女儿还没起床。
方正田出声解释:“早起来了,这会儿也不知道忙啥去了。”
“阿娘,我在这儿。”
他话音刚落,小女儿就从儿子房里出来说道:“我哥他心情不好,老屋我就不去了,在家陪陪我哥……”
方正田两口子一愣,刚才光顾着生气了,后来又商量着怎么从老寡婆那诈银子。
也没来得及出声关心一下儿子,不过作为一个大老爷们,对儿子也说不出什么好听话。
刘氏心中一痛,杨家闺女样貌也是个好的,和大女儿不相上下,两家议亲快两年了,眼见这马上进门子的媳妇儿,一夜之间变成了别人的小老婆,儿子心里难受也应当。
“你嘴甜,多哄哄你哥,这几天看紧点,千万可别让他想不开,再去闹。”
方雨桐开始提要求,“我想吃大伯娘做的炸小鱼,酥脆酥脆的……”
刘氏咬牙,正要拒绝,方正田抢着说道:“行!我这就去拿碗装粽子,一会儿顺带叫他们给装点回来。”
“大哥呢?”
事关儿子,刘氏没有脱口拒绝,只是她也清楚这边和老屋的关系,扭头对院子里的大女儿吩咐,“你赶紧给你哥炒两个菜,做好咱就过去。”
方雪梅不敢不答应,乖乖进了灶房。
等阿爹阿娘出去,两兄妹在房里又开始嘀嘀咕咕,商量着等下到杨家村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