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元帅爷爷’,也亏他想的出来,一看就是平日里戏本演得太多了。
“张九一,你的杂戏班子不错,我看除州的百姓们,都是很喜欢看啊。”朱瀚和善的说道。
可怜吉祥班主张九一,从被胡一八等军汉找上来就已经吓傻了,全然不知道要面对什么可怕的境遇。
现在听到朱瀚的话,只觉得可能是不喜欢自己杂戏班子在除州。
噗通!
张九一顿时又是跪下了,磕着头哀求道:“元帅爷爷饶命,元帅爷爷饶命啊,俺们这就走,再也不敢来除州了!”
靠!
朱永一瞧这情况,顿时就是气笑了。
敢情已经是被自己吓傻了。
对付这种情况,胡一八这种见多识广的家伙,可最是有经验。
只见胡一八一脚踢在了张九一屁股上。
“混蛋!副帅话都没说完,谁让你嚎了,再敢聒噪,拔了你的舌头!”胡一八恶狠狠的喝道。
张九一这才是惊魂未定的爬了起来。
朱瀚见状,也没有心情跟他瞎扯澹啰嗦,直接说道。
“从今天开始,你的杂戏班子,就被我们除州安抚使府征用了,以后演什么戏,怎么演,去什么地方演,都是由我来安排!”
张九一听到这话,顿时就是愣了。
“大人,你你这是,,,”
他有些想不明白,自己这到底是走了好运了,还是倒了霉运了?
“你现在不明白,以后就明白了!我问你,你们整个戏班子,一个月能够赚多少,折合多少银子?”朱瀚问道。
张九一的杂戏班子,全部人手正好十个人,基本都是自己一家亲属和收养的徒弟,一个月挣不到三五两银子。
“大人,哪挣什么银子,不过是湖口罢了。”张九一怯生生说道。
胡一八顿时眼睛一瞪,又是踢了他一脚,装模作样的吓唬道:“你这老帮菜,副帅问你多少银子,老实说!”
“大人,好的时候五两银子,不好的时候就饿肚子!”张九一说道。
“跟我想的差不多,从今往后,你们戏班子的人,统统都是按照府衙的差役放饷银,每个人先定月俸一两五,食宿都给你免了。”朱瀚说道。
张九一听罢,顿时觉得自己被天上掉的馅饼给砸中了!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张九一又是磕头,又是作揖,只觉得朱瀚比自己亲生父母还要亲了。
每个人月俸一两五,那十个人就是十五两啊!
足足涨了三倍!
而且,他们还是等同于府衙的差役,再也不是街面上人人可以欺负的下流戏子了!
最后,这可是月俸啊,每个月都是有,旱涝保收!
“胡一八,给他们安排到后院,我记得还有一个空院子来着,挨着你们的营房好了。”朱瀚做出了安排。
“遵命,副帅!”胡一八连忙领命。
随后,在胡一八的引领下,吉祥班主张九一就带着自己全家老小,也就是那吉祥班住进了府衙的后院的隔院里。
这除州府衙后院,原本是一个花园,朱瀚为了方便安置亲兵,直接下令把花园隔成了一个个院落,用来当做营房。
这样一来,既解决了亲兵住宿问题,又是方便了保障自己安全。
张九一领着戏班子男女老少,在模范军将士们好奇的眼神中,住进了后面的隔院。
虽然是最小的一间隔院,但是也足有六间房屋。
吉祥班的所有人都是又惊又喜,简直是不敢相信有这种好事落到自己头上。
“当家的,咱们以后就真的住在这里了?”一名穿着补丁粗布的妇人小声问道。
她是张九一的婆娘王氏,既是戏班子的吹鼓,又是掌管所有人吃喝拉撒。
王氏当然知道,这么一间宽敞的院落,而且是府衙中的院落,绝对是有钱都不可能住得上的。
张九一点点头,“嗯,刚才那个胡军爷不是说了嘛,以后咱就住在这个院子了!”
“爹,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啊!”一名年轻的男子问道。
“对啊,爹,咱以后就专门给官老爷唱戏,要是得罪了他们,会不会被杀头?”另外一个少年问道。
张九一顿时一巴掌摔了过去。
“混账东西,净说些丧气话!”
张九一教训了两个儿子,然后又是小声的说道。
“那元帅爷爷可是说了,以后咱们就是给官府唱戏了,身份等同府衙的差役,每月都有一两五钱银子的俸禄!”
婆娘王氏一听,顿时垂头丧气,忍不住说道:“唉!当家的,一两五钱银子,咱们喝野菜粥都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