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月烬辰啊,”月烬辰没放手,拉着他走到桌边坐下,“叫烬辰也行。”
焰熙安闻到案边染上的脂粉香味,低眼问:”你来这……“
月烬辰抢着接道:”这不好么?有酒喝,有床睡。“他伸指隔空划过他的脸庞:”还有美人作陪。“
焰熙安蹙起眉,不说话。
”你不也来了?“
”我——“
他在城主府外等候多日,怕镜晓来问镜戈的消息,又怕他不来。煎熬了几天,终于见镜晓抱了一大只食盒从街角奔来,身后还远远跟着个跑不快的身影。
等他们跑近了,焰熙安才是看清了。只一秒,他又惊疑是自己看错了。
跟在镜晓身后跑的,是镜戈!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是镜戈?!
他不是应该在漠央山,被寒冰封冻,被夺去性命,温度尽失而死了吗?!
镜晓跑至跟前,又是先跪。镜戈上气不接下气地追上他,被他拉着一起跪。
镜晓先响亮叫了声:“少主!”
镜戈有些犹豫,他本来不认得焰熙安,再加上似乎还有些劫后余生的恐惧,被镜晓用手肘捅了好几下,才跟着嗫嚅道:“……少主。”
焰熙安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请人起来,拉着镜戈的手,不可置信地道:“镜戈……你是怎么回来的?”
镜戈根本不敢正眼瞧他,抽回了手,不情不愿道:“我、我也不知道!被月魔吊在空中吊昏过去了,醒来就在城里了!”
焰熙安震惊得退了一步。
妃命死了,而镜戈一开始就没入山。
月烬辰一开始就把他送回来了。
没有人能活着从漠央山出来。
除了他焰熙安。
他错怪他了。
他错怪了他!
他转身奔向北殿,解了众人的锁链,面上挂着的淡笑终是成了愧疚的焦急:“他在哪?”
彻月摇了摇头。
他一刻不停地回了洗星阁,那里依旧空无一人,惟留三面环水,一片花海。
于是又只能失魂落魄地回了鎏金城。洗星阁离仙境不远,他来回不到一天,镜晓与镜戈仍然在城主府门前等着他。
焰熙安轻声让他们回去,镜晓看他脸色不对,问:”少主怎么了?“
焰熙安友好地抬头看他,冲他又笑又摇头。
定睛看了这一眼,他又看出些端倪:”镜晓,从仙京回来休息了数日,怎么看上去还是没什么精神?伤还没完全好吗“
镜晓眼里顿时掠过一丝慌张,吞吞吐吐答道:”少主,我、我没事了,可能是这几日担心镜戈担心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