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暗戳戳翻了个白眼儿,“李侧福晋这话就严重了不是,奴婢也只是实话实说,若是您听不得,奴婢不说了便是。”
谁怕谁呀,虽然李氏仗着生的阿哥多,被爷上折子请封了侧福晋,但除此之外,她的资历,以及在四爷和福晋面前的体面,可一点儿也不比她少。
这也是为什么她不怕得罪李氏的原因。
正院外吵闹不休,荼白绷着脸出来:“福晋要礼佛,各位主子若是无事,便不要在正院外喧哗。”
说这话时,荼白还特意看着李氏说的。
李氏讪笑了下,看着荼白行了个礼转身进去,恶狠狠的瞪了宋氏一眼,甩着帕子走了。
她一走,郭氏瞬间松了口气。
宋氏友善的拍了拍郭氏的手,哼道:“恩宠地位比不得年侧福晋也就罢了,还跟疯狗似的,见了谁都咬……”
这般放肆的话,郭氏只当没听见,感激的冲宋氏笑了笑:“多谢宋姐姐替妹妹解围。”
乌拉那拉氏翻着册子,见荼白回来,淡淡道:“都走了?”
荼白点点头,想到今早发生的事,不由得吐槽:“福晋,奴婢认为这李侧福晋是愈发张狂了,在正院外都敢肆意为难人。”
“还有年侧福晋,不好好儿在自个儿院子里养病,一听说主子爷宠幸了新人,便巴巴儿的撑着病体跑过来给人下马威……这两位侧福晋,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乌拉那拉氏对此很是淡然:“年氏如此,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爷都纵着,本福晋又能说什么。”
倘若今儿个请安年氏没来,她反倒是要警惕年氏又要闹什么幺蛾子了。
“至于李氏,只要有三阿哥在一日,李氏只要闹的不出格,多逞两句口舌之快,本福晋也是能容得下的。”
府里的两位侧福晋,一个有子,一个有宠,只有两人互相看不惯,她这个无宠又无子的嫡福晋才能放心的稳坐高台。
或许是乌拉那拉氏太过淡然,荼白心疼不已:“若是大阿哥还在……”
若是大阿哥还在,福晋又何必受这委屈。
“时也命也,得失从来都由不得自己。”
———
另一边,年淳雅走到花园时,已然累的气喘吁吁,头上溢出了些许汗珠。
实在是累得不行,年淳雅微喘着道:“去附近的亭子里歇一会儿吧。”
花园的四角和中间各有一座凉亭,为的就是供主子们赏花时休息所用。
年淳雅来的这座凉亭位于花园中央,因为四周鲜花围绕,故被命名为春秋亭。
金风扶着年淳雅进了亭子,又把帕子铺在石凳上,好隔绝一些凉意,这才扶着年淳雅坐下。
年淳雅还未曾开口询问,台阶下突然传来请安的声音:“奴婢给年侧福晋请安。”
扭头一看,原是钮祜禄氏。
年淳雅清润似水的眸子轻闪,柔声道:“钮钴禄格格免礼,钮祜禄格格也来赏花么?”
钮祜禄氏低头解释:“回侧福晋,奴婢是来花园里采一些薄荷回去的,春日里容易困乏,四阿哥和五阿哥读书时难免精力不集中,用薄荷做成香囊,也好提神醒脑。”
“原来如此。”
年淳雅抬头看了看空中的日头,没有过多和钮祜禄氏交谈:“那你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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