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寄存费1元”
林锦倒回去从头开始看,陆重不时还会在旁边写一两句话。
“下雨了,忘记带伞。”
“今天的西瓜好便宜,五毛一斤,所以原谅它不好吃。”
“今天擦了两遍地。”
“安乐感冒了。”
“收到一张假币!生气!坏蛋!!!!!!!”还把那张假币贴在下边,写了个大大的“假”字,林锦忍不住笑起来。
他以前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把那些生活的琐碎过得如此认真,从每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中汲取快乐,不惫怠所有平凡的时刻,年轻时总是不屑,以为不过小题大做,到现在才懂得那是多么难得的能力。
林锦的心像是被酒浸泡的梅子,充满了温柔又肿胀的酸意。
十一点,安乐终于被陆重赶去睡觉,等安乐房间里动静变小,才悄悄去叫林锦。
“可以了,不好意思啊,让你藏到这么晚才走。”
林锦也不说话,只看着陆重,眼睛里藏着无数情绪。
陆重又疑惑地看他一眼,说:“走吧,我带你出去。”
两个人跟小偷一样轻手轻脚地往外走,陆重心里过意不去,准备送他到楼下,这次林锦走前陆重走后。
到三楼平台时,林锦停下转过头:“别送了,回去吧!”
陆重也停下脚步,顿了片刻,“那行,拜拜,早点回去休息。”
转身准备上楼,却猛然被抓住手指。
回过头,灯熄灭前只看到对面的人眼里的轻松和笑意。
黑暗里他的左手手指被紧紧攥住,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轻得像羽毛抚过,从唇珠轻轻滑到唇角,再滑到脸颊才重重印下。
张池老家在隔壁市,他回去参加有个伯伯的丧事,说好的要去一周,但第四天就突然跑回来,大晚上的快12点。
陆重正准备睡了,听到对面有动静,还在担心不会来贼了吧,开门才看到是张池拎着行李袋正在找钥匙。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张池回头,喜上眉梢,“我还以为你睡了呢,不想待了就回来了呗……哎我去,钥匙去哪儿了?!”
陆重默默从玄关柜里摸出一把钥匙,递过去,“给,幸亏放了一把备用的在我这儿。”
“我都忘了你们家还放了一把,幸亏幸亏。”
陆重帮他拎着袋子进去,“丧事办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