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谢钧头一次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这么顶撞,险些气昏了头。
他想说沈明月的话就是证据,然而理智此刻终于回了点笼。
就是他心再偏,也不能拿沈明月的一面之词当证据。
他顿了顿,终于头一次正眼看向眼前这个和沈烟酷似的姑娘。
“你说证据,那你可拿得出你没害明月的证据?”
宁海月冷哼一声:“谁主张谁举证,是你们空口白牙地说我害她,是你们无理取闹,为什么要我自证?”
谢钧被她一番话砸得有点头晕,抛开情感因素,她的话的确是对的。
她要证据,但现场就她们两个人,谁都拿不出证据来,如果真是她害了人,那这简直就是诡辩。
谢钧看了眼一旁虚弱的小脸煞白的沈明月,对宁海月的好感又下降了一个度。
当时在客厅的就她和沈明月两个人,蛋糕是她带来的,如果不是她逼着沈明月吃,那就是沈明月自己吃的。
哪儿有这么荒唐的事。
谢钧怒道:“明月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奶油过敏,难道她还能自己害自己吗?吃饱了没事干吗?”
宁海月耸了耸肩,“谁说没事干,这不有吗,吃了蛋糕趁机陷害我啊。”
谢钧看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沈明月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来陷害别人。
宁海月看着他语塞的模样,嗤笑一声:“看看,你和我之所以会有这段对话,不就是她陷害成功了的结果吗?”
谢钧盯着宁海月,眯了眯眼,用她刚才的话堵了回去。
“你说明月陷害你,谁主张谁举证,还请拿出证据来。”
他已经不想费工夫和这黄毛丫头诡辩了,拿不出证据,就让她滚出别墅。
他又狠狠瞪了从刚才起就一言不发的陆向明一眼。
都怪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要不是他处处招蜂引蝶,哪儿还有这么让人头疼的事。
等他和沈明月的婚事落定,他就再也不管他的家务事了。
哪儿来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呢。
谢钧这么想着,就听见宁海月清脆地笑了一声。
不是冷笑,也不是嘲讽的笑,而是真心实意地笑。
他侧目看去,只见宁海月清丽的脸上露出一个甚至称得上是欢快的笑容。
那种看好戏的神情隐隐浮现。
让他想到了他的妻子,他又去看裴书意,果然在裴书意脸上看到了相似的饶有兴味的表情。
反观沈明月,则握紧了拳头,眼珠子左顾右盼到处乱转,一副十分紧张的模样。
谢钧心里突然就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笑什么?”他对着宁海月不满道。
宁海月扬起嘴角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到马上能看一场好戏,提前开心开心罢了。”
谢钧重重地哼了一声:“你最好真的拿的出证据。”
宁海月没说话,只是慢斯条理地从随身的包中摸出手机。
她没有去看其他人,而是直直盯着沈明月,笑得嘲讽。
“沈明月,你该不会以为,刚才真的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客厅吧?”
沈明月盯着她那部手机,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快碎掉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海月垂眸在手机上点划,半是嘲讽半是冰冷地说道:“在来的路上,我就想过此行可能会不顺利,随手把手机录音开了呢。”
“让我找找看。”
话一落地,整个客厅便出人意料地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