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停下笔抬起头看向阮梨初,烛光闪闪,有点点星光在他的眼波里摇曳生姿。
眼角那颗犹如神来之笔的痣,更是给本来就俊美的长相,增添了股勾人的媚意。
阮梨初眸光闪烁,下意识地又看了一遍男人书写过的那张宣纸。
他说他的白月光和女主角皆是她?
虽然答非所问,但他这是在向她表明心意?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这是他们两个哑巴此生第一次交流。
第一次就如此直白的表明心意,阮梨初不禁有些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自小受世家贵族礼法熏染的古代人。
不过,她转念一想,这举止倒是也很符合野男人的一贯作风。
他本就是肆意的人,别说礼法规矩了,就道德恐怕也无法约束他什么,否则也不会在梦里不顾她的意愿强制对她这样那样了。
等等!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
阮梨初突然回过神,定睛看向那话本子。
这个时代的人怎么会知道白月光这个词?不仅写话本子的人知道,连野男人也知道。
难道这里还有其他异世穿越者,他普及了白月光这个词?还是说大盛这个位面世界原本就是比她预想的要“先进”?
阮梨初脑袋里充满了疑问,瞠目看着书案上的话本子。
这画面落在陆谨眼里,就变成了,小姑娘对他那句话很是不满,不然她为什么会愣在那里思索良。
于是,他铺开另一张宣纸,在空白处落笔。
男人端坐于案前,垂眸低,手持毛笔,仿佛掌握着世间万千变化之妙。
每一笔落下都犹如游龙出海,矫健有力,似如行云流水般的流畅轻快,又有醉舞狂歌般的洒脱。
其落在纸上的字,苍劲有力、大气磅礴、飘逸灵动、潇洒自如,令人赏心悦目。
看看野男人的字,再看看一旁自己的字,阮梨初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
自惭形秽这个词,没有人能比她更深刻理解其含义了,她恨不得立刻马上从梦境中醒来才好!
那歪歪斜斜,粗细不均,结构松散,宛如被狂风肆虐过的草丛一般杂乱无章的字,就是她写的。
不仅与野男人的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甚至她写出来的字有个别的还难以辨认。
真的,太丢人了!
不怪她!
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原主的字又没比她本人强到哪里去,她能写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阮梨初如此安慰着自己。
连野男人捏她的手都没有注意。
“咚咚咚”
男人用手指敲了敲书案,在安静的空间里,这清脆的声响终于将阮梨初的思绪拉回。
刚刚她一门心思只顾着欣赏男人的绰约风姿,并没有注意男人写的到底是什么内容。
此刻才看清那宣纸上赫然挺立的几个大字:“你不信我?”
阮梨初无声地叹了口气,她哪里是不信他,她是不想再拿自己虫爬的字来污染眼睛。
“信。”只写了一个字,阮梨初就停了笔。
她的目光闪躲,并且在心里不停默念着:拜托了哥,您千万别再和我“说话”了!我不想“说”,一点儿都不想!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越是想逃避,就越是逃不了。
男人长臂一伸,将她拉进怀里,坐到大腿上,而后用他略带薄茧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使其与之对视。
男人的眸光很是阴沉,与刚刚写字时判若两人,倒是他疯磋磨她时惯有的模样。
阮梨初瞬间绷紧了身子,紧张又害怕,甚至有些颤抖。因为在这件事上他是绝对的强势,也是绝对的野蛮与凶残。
不过,现在的她可是要聪明多了,她已经知道要“乖巧”了。
眨巴眨巴她圆溜溜的大眼睛,阮梨初灵机一动,便开口说道:“要不,咱们还是继续聊点什么吧!”
字丑算什么,总比被吃掉强。
男人聚精会神的凝视着她的唇,似乎在努力辨别她的口型,想知道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