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不仅没有反省的好好赎罪,还各种嫌弃宋永韬,骂他没用,骂他是残废。
导致现在,宋永韬更加不敢开口,而且性格还极为的自卑,更怕见到生人。
“我…我…”
听到这话,宋永韬只是嗫嚅了两句,就眼神黯淡的低下了头。
都说,美好的童年可以治愈一切悲伤,而悲伤的童年,则需要一辈子来治愈。
有些事情,对于小孩子来说伤害才是最大的。
“啪…”
可是很快,宋永韬就听得一声脆响,却是宋雅直接给了宋永福一巴掌,将人给打的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嘴角都出血了。
可见,她的力道有多大。
她两步上前,揪着宋永福的衣领冷声警告道,“结巴又怎样,至少他善良又坚强,比你这样没教养的怂货不知道强了多少倍,日后再敢让我听到你诋毁他一句,我就将你的骨头一根根拆了!”
“嘶…”
这一幕,是真的将围观众人给惊到了,下意识后退了些,眼底满是震惊。
没想到,那个性子软绵的宋雅居然真的敢下手,而且这么狠,直接给打出血。
只有宋永韬,他眼睛里染上了淡淡的光,心跳骤然加快,小脸憋红,抬头看着宋雅的背影,明明瘦弱却巍峨如高山,带着沉稳人心的安定之力。
从小被老宋家的人嫌弃,将他贬如尘埃,就连娘每次也只会对他说对不起,说他先天比人差一头,让他凡事要忍耐。
他知道娘说的没错,是为了让他能好好活下去,可今日,当第一次有人为他出头,第一次有人说他比宋永福这个“金孙宝贝”强,有人肯定了他存在的时候,他内心有了前所未有的勇气!
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就连一直缩着的小小的脊背都不自觉的挺直了些。
而这一幕,也一直依旧清晰的烙印在他记忆里,甚至,改变了他可能注定落魄的一生。
“永福,娘的心肝啊,流血了,杀人了,杀人了啊!”
见着宝贝儿子受伤,赵氏疼都忘了,立刻哭天抢地的上前抱着人尖利大吼道,“你们看看,这个贱丫头是真的要打死人了,送官,必须把她送官!”
“不能送官,不可以,小雅,你快道歉,你快道歉啊!”
姜氏此时也回过神了,虽然觉得女儿的性子变了很多,但现在救命要紧,她也没时间多想,只是拉着宋雅的手劝道,“你快给你堂哥和奶娘道个歉,都是一家人…”
“谁和她个丧门星是一家人,宋雅,你必须给永福跪下磕头,不然没完!”赵氏心疼的给宋永福擦脸,直接对着宋雅放狠话。
“娘,你听听她们的话,你也觉得我错了么?”虽然知道这个母亲是好的,但对于姜氏的态度,宋雅还是不敢苟同,“你觉得就算我违心的认错了,她们就能容的下我?”
“可…可是…可是我们不能被赶出去啊!”
姜氏泪流满面的道,“况且,你一个清白的姑娘家,要是被送官了,日后的名声就不好了,你好好求求你奶奶,她肯定会答应你留下来的。”
让您独自扛起有所,您辛苦了
“呵,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老宋家众人也都一脸的得意,仰着下巴等宋雅跪下来给他们磕头认错。
他们就不相信了,这世上还有谁是不怕见官的!
然而,宋雅并不把他们的威胁放眼里,见官?老宋家这群欺软怕硬的,可没那个胆子!
“娘,我就问一句,您是要跟着我,还是不要我了。”
她看着姜氏认真道,“如果您不要我,一句话,我立刻就走,绝不屑吃他们老宋家一粒米。”
“小雅,你这是在挖娘的心肝肉啊,娘怎么可能不要你,算娘求求你,你就服个软好不好?”
姜氏心疼闺女,但她不可能因为宋雅一个人,就害得所有人都露宿街头一起饿死,女儿是心头肉,儿子同样也是啊!
但凡三郎的腿脚没事,但凡小四年纪再大一些,她也不会这样的委曲求全,可现在还不是时候,真的不是时候啊!
他们这一家妇孺病患,若是分出去,根本就没有活路了。
“娘…我…我…大……做…做…”
那边宋永韬却也是见不得姜氏这样伏低做小,抓着她的手想要劝,奈何结结巴巴的一句话都说不全。
他真是恨极了自己,如果不是结巴,他就可以告诉娘,当年爹走的时候他才六岁,帮不上什么忙,可今年他已经九岁了,可以做很多事情,可以帮忙养家了!
“娘,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相信我,我可以养活你和弟弟。”
宋雅见姜氏那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大概也能明白她的想法,终是缓了缓语气道,“以前让您独自扛起有所,您辛苦了。”
一个寡妇,带着两个残疾儿子,宋雅知道他们以前的日子有多难。
就像容老夫子那样原本还算富庶的人家,都因为一个病患落到了穷困的境地,更何况宋家二房这情况,可谓是有过而无不及。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回来了!
凭她一个经过无数严格训练和考验,在生死关头摸爬滚打了十数年的特警,加上来自现代的诸多超前知识和技能,她有信心可以在这个世界找到立足之地。
“呜呜呜…娘…不苦…不苦的…”
也不知是否是隐忍压抑的太久,宋雅的这一句关心让姜氏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尽数崩塌,握着她的手就失控大哭出声。
不管多苦多累,至少闺女理解她,还有人会关心她,她就觉得一切的付出都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