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我和袁总同时提名了金像影帝。”周启临说道。
萧子昱没听说过这个奖项,似懂非懂点点头:“哦……”
“那看来子昱今天是没时间喝咖啡了,”周启临笑眯眯地挥了挥手,“我们改天再约。”
萧子昱举着手机慢腾腾往电梯间的方向走,袁珩突然问道:“什么咖啡?”
“楼下吧台的咖啡好像不错,”萧子昱说,“周老师邀请我去喝。”
“当心晚上睡不着。”袁珩嗤了一声。
电梯门缓缓合上,网络断开,萧子昱的脸卡住不动了,嘴巴微微张开,停留在一个傻乎乎的表情上。
袁珩竭力想在那张脸上看出些不同来,又恍然想起人才走了一天,能有什么变化。
今天的热搜他也看了,萧子昱持香祈祷的画面被做成了精修图,旭日烟云,眉眼入画,让人恍然今夕是何年。
评论里有人说萧子昱是不是故意作秀,只有袁珩知道并不是这样。在他逼宫的那几年,软禁了老皇帝,对外却称父亲身体欠佳,公然干涉朝政。
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每到端午前后,太子便会携王君前去寺庙祈福数日。
袁珩对神佛并无敬佩之心,在庙里面对着一个个光头很是煎熬,素菜更是吃得口舌寡淡,每天无所事事。萧子昱却总能耐住性子,礼拜诵经无一遗漏,跟僧人们上完早课后还会到佛前替他抄经。以至于后来寺庙里保存下来的太子手札都是出自王君之手。
袁珩当时还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看到那风光霁月的人只想亵渎,好赖话说尽了哄着萧子昱在佛前同他胡闹,只为看到他崩溃掩面又抗拒不得的样子。
更过分的时候,萧子昱一边抄经,他一边在后面乱来,还美其名曰这样算是两人合作完成的,佛祖看了不会怪罪。往往萧子昱抄到一半就写不下去了,弄湿多少经文纸还要另算。
袁珩一向公私分得开,却头一回在办公室里体会到了什么是心痒难耐。屏幕上萧子昱的脸动了动,电梯到了。
萧子昱的声音后知后觉传过来:“你为什么打给我?”
袁珩抚着颈侧,像是在回味什么滋味,开口却道:“我给你发信息为什么没回?”
萧子昱打开聊天框,才看到袁珩中午左右给他发了一条消息,没回应那句“谢谢”,而是“到地方了跟我说一声”。
他有些抱歉:“今天拍戏没来得及。”
萧子昱把外套脱掉挂在衣架上:“还有别的事吗?我要洗澡了。”
袁珩呼吸稍顿,开始胡诌:“有,很重要的事,等你换完衣服告诉你。”
萧子昱略显怀疑:“真的吗?”
他把手机搁在了桌上,袁珩面对着顶灯,只觉得白光刺眼:“调下角度。”
这要怎么调,平面放总是会照到顶灯,萧子昱把手机竖起来,镜头对着身后,自己绕到屏幕后方开始换衣服。
但他没想到的是,袁珩的视野里出现了半张镜子。
紧接着,萧子昱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了镜子里。
他先脱掉套头衬衣,又褪掉裤子,还没等人看清的功夫一头墨发便散下来,将肩背盖了个严实。
袁珩眼看着那个白得泛光的身影在镜子中越走越远,最后弯腰在行李箱前停下,思索片刻,拿出了那件纯棉T恤,刚好可以遮住腿根当睡裙。
办公室外骤然传来敲门的声音,是业务部上来送审批文件。袁珩脸色一沉,几乎是下意识挂断了通话。
“之前会上那个被您否决的项目他们又提出了新的方案,”助理一板一眼汇报,“等您批准签字。”
“放桌上吧。”袁珩往后一仰靠上椅背,咬住后槽牙磨了磨,心道还真是一报还一报,你在会上当众训了人家,对方不知哪天就会跳出来坏你好事。
徒留另一边萧子昱换完衣服回来,发现袁珩已经挂了电话,愣在原地嘟囔了一句:“不是说有重要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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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天气越来越热,拍摄的强度也逐渐加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