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大事,这几天走路注意些就行。”男人穿着白大褂,双手懒懒插兜下了结论。
聂嘉树看他两眼,目光又落到少女红肿的膝盖处,“肿成这样还能没事?庸医。”
“嘿?聂嘉树,你这回国不找我,小爷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我刚下手术台被你拽过来给你女朋友看腿,没句知冷知热的话就算了,咋还侮辱起了我的医德?”
“别啰嗦了,过两天请你去督军府吃我爹的席。”
“”男人短暂沉默后,凑近他压低声音,“你这话也就在我面前说说,要是让少帅听见够你喝一壶!你这次回国,也是有心想跟他争一争吧?”
聂嘉树无所谓道,“我纨绔子弟一个,我拿什么跟他争?”
“那是以前!你现在可是从国外镀了金回来的。啧啧,飞行员啊,比大熊猫都要珍贵了!你还是沪海航编队的队长,要我说你现在的命比少帅都要金贵。”
“孙岐文,你是不是都忘了我当初是因为什么事才被送出国的?”
迷奸。
杀人。
即便当上了飞行员又能怎样?也洗不干净他身上的污点。
他已然是恶贯满盈的罪人,被钉在督军府和聂氏族谱的耻辱柱上。
“当时我们都喝多了,要真是你做的你、你怎么可能会没印象?”
“咳咳”少女出声打断两人愈显尴尬的氛围。
聂嘉树看她一眼,没吭声。
反倒是孙岐文如释重负,语气轻快和她搭话,把话题赶紧转移,“我在沪海混迹多年,不知这位美丽的小姐是哪家的千金?”
“我是学生”少女似对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很不适应,挪动屁股往病床里面瑟缩。
这小白兔的举动让孙岐文更有兴趣了。
他狡黠笑着又问,“还在上学呢?今天学校不放假,你不在学校好好听课,怎么缠上他了?”
“我、我没——”
“是我缠着她的。”
聂嘉树一把拽过男人的后脖领,将那整洁的白大褂扯到变形,“孙岐文,别瞎胡乱打听。”
也许是一时脑热。
反正他有意隐瞒和她的关系。
哪知小秘密还没藏干净,就被她悉数抖落出来。
“我是他小妈”
“啥??”
聂嘉树都气笑了。
舌尖抵过后牙槽,揣在皮夹克兜里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拔了出来,正紧捏着少女白皙的下颌,被迫让她仰起头看他。
孙岐文听她说、看他做,斯文清秀的一张脸此时被两个大字写满——
刺激!!
不过最过瘾的,还是自家小临走前说的那句话:
“老头家大业大,总要有人继承。聂书臣继承督军府,我继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