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哪知道?我们也被吓得不轻,躲在窝棚里都不敢出来!”许凤起长着一张圆圆的娃娃脸,说什么都弯着眼睛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说的那些婶子们又不信了。
实在是从许凤起脸上看不到一丝害怕,只有得意。
婶子们指着许凤台和许凤起他们:“肯定是你们几个小子搞的鬼,就你们这样还吓的不轻?”
有些人听到这话,心里就是一动。
其实这个年代的人,心里是相信鬼神的,尤其是他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鬼故事,有一大半地点都是在荒山和王家村的百年老树。
“这荒山不会是真的有鬼吧?”
“肯定是这三个小子搞的鬼!”
会这样想的,其实也是想打荒山上这些水泥、砖瓦主意的人。
村里的房子大多都是土石结构,有些人家屋顶上都没有瓦,盖的是草,如何不眼馋这些砖瓦和水泥?
他们有些人心底便盘算着,经过昨晚一出,这三个小子应该看的没那么紧了,他们年轻人又是好睡的时候,便想着要不后半夜叫家里小子过来看看,不说多不说少,两担砖头挑回去也不少呢,想着,目光又垂涎地看向一旁堆着的水泥。
摸摸昨天用水泥和石头砖块浇筑,今天已经干硬了的地基,水泥可是个好东西,这要是自己家的多好。
即使被现了,就说自己是好奇过来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鬼,一个村里人,同宗同族的,还能拿他们怎么样吗?
许凤起三人可不知道村里也有人起了心思,三人只要想到昨晚生的事情,就乐的不行。
“今天晚上还挂!吓不死他们!”许凤起哼笑了一声。
因后半夜睡得好,他们白天也是精神振奋,干劲十足。
一直到下午,坐落在许家村与江家村中间的荒山闹鬼的事情,才在个别村子里传开,听说是有人路过荒山,听说这里正在建砖瓦房,就想过去瞧一瞧,哪知道刚上荒山,就见到一白衣女鬼,披头散,张着血盆大口,朝他们扑来。
“那眼睛,猩红猩红的,老嚇人了!”
“听讲是个吊死鬼!”
“那肯定贵平家的闺女,那年打地主……他闺女就是上吊死的,听说就是埋在荒山!”说的人信誓旦旦。
“真的假的?”
“那还能有假?就几年前的事,我都亲眼见过的!”说的人牛皮吹的更凶了。
甚至是周边一些村子都隐隐听到点风声了。
“石涧大队的三孬子你们知道吧?”
“知道,谁不知道?一天到晚偷鸡摸狗的混,没个正行。”
说的人压低声音:“之前老王庄不是有个女的被离婚了吗?就是许家村的,听讲分了王家一点钱,准备在小荒山盖房子,老圩村的三孬子大概看她一个年轻小寡妇,就想去占点便宜,哪晓得拿荒山上有吊死鬼,三孬子被吊死鬼掐的半条命都没了!”
“听讲好几个人一起去的,现在都在家躺着呢,就一个人逃过一劫,魂也差点吓飞的了。”
“妈呀?不是那女的被离婚想不开上吊了吧?听讲之前不是还投过水,被救上来了嘛?”
一时间,关于许家村被离婚的女人再次上吊,并化作厉鬼的消息,也传播了开了,并越传越离谱。
就连老王庄的人都听到了。
那天见证了他们离婚的大队书记听说许明月上吊死了,也是吃惊不已,想到那天她手撕王根生的泼辣,还以为她能活下去,哪晓得,这才多长时间,就上吊死了。
“不应该啊。”丁书记喃喃自语。
他媳妇在一旁听到说:“被离了婚的女人哪里能活?一人一口吐沫都要淹死了她!”
大队书记说:“我那天看她跟王根生要钱的时候还厉害的很……”想了想又说:“别是谣言吧?”
他媳妇叹了口气:“也是可怜,她要是个寡妇还能再嫁,她一个被休离回家的女人,哪个敢要她?不怕她身上有什么毛病才会被休离?”
大队书记说:“老王庄那小子是真不是东西。他媳妇挑堤坝我知道,老实肯干能吃苦,根生在城里工作,一年都回来不了几次,她家里挑堤坝的活儿,都是她一个女人在干,男的都吃力的活,她一个女人干起来一句话都没有。”说着,他叹了口气:“投水没成淹死鬼,居然还当了吊死鬼。”
旁边在听的邻居也过来八卦说:“听说是穿着白衣服上吊的,我听我爷爷讲,这最厉害的鬼,就是穿着一身红衣吊死的鬼,其次就是这白衣了,你想想,一身白衣,又被离婚,该有多大的怨气,也难怪变成厉鬼。”
也不管他们说的话漏洞有多大,一个个传的就跟亲眼见过似的,更是把抛弃妻女在外面搞破鞋的王根生骂的狗血淋头。
倒是王根生的两个嫁在本大队的姐姐,听到这事,狠狠的呸了一口:“死得好!也不早点死!”
她们虽不知她们弟弟离婚,到底分了许明月多少钱,哪怕是一分钱,也足以让她们恨上许明月了,她们只恨许明月死的太晚,没那天跳河就死掉,分走了她们弟弟的钱。
想了想,王招娣又高兴地说:“不行,我得把这好消息跟根生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