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小胖子手一伸,大大方方将信封递出去了。
“莫怪我媳妇。一个姑娘家,能知道什么。婚书是我家长辈写的,签名可是岳丈大人亲笔落下的,还有手印,错不了!”
里长看这孩子一脸淡定,不像是心虚作伪的样子,心里又不确定了。待接过信封查看信件,果真是一纸婚书,双方家长落定,签名,盖章,按手印,一样不差。
每年村里收租上缴,都会让村民签字画押按手印儿,田大牛几个字错不了,他有印象,再一比对儿子刚从家里翻找出来的村里前些年秋收上税的文书,果真与田老大按的手印一致!
没想到确是这么一个结果,村民哗然!
张家管事媳妇脸上挂不住了,知道对方来头比张家大,也不敢说狠话,只得将满腔怒气发泄在田二叔身上:“你田家女儿既已许人,如何又来骗我家!”又大声嚷嚷着退聘银退礼金,指挥着张家仆人冲进田二家将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
“抢劫啊!这是我家的东西,是我的!”赵氏发钗凌乱地从屋里滚出来,紧紧捉着一个匣子,匣子另一端被张家仆妇握着,两人开始在院子里撕扯起来。
拉扯得狠了,匣子盖子翻开,里边滚出几个亮闪闪的银元宝!
众人倒抽一口气,眼睛瞬间瓦亮瓦亮的!
好……好多银子!
到底是张家仗着人多势众,推开田二叔夫妇及其亲友,将银子归拢好,往嫁妆箱子里
一塞,一行人抬着箱子急匆匆走了!
赵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为着那些曾经属于自己的银子!
村民看事情都这般了,也不好再堵在田家,纷纷散去。倒是请来帮忙做菜的镇上酒楼里的厨师操着菜刀走出来,问:
“主家,今儿这酒席的菜钱工钱怎么算?”
赵氏本想撒泼打赖拒付款,只是一看对方手里那把明晃晃的菜刀,胆子又缩回去了,抽噎着说不上话。
田二叔倒是聪明,立即指着禾苗和小胖子,“新娘子在那儿,这酒席就是给她摆的,找她要去!”
禾苗冷笑一声:“我可没这么大的脸,请酒楼的大厨来为我掌勺!”
那厨师脸上讪讪的,却是看向小胖子。怎么看都是这位最有钱。
小胖子小脸儿一板,朝禾苗身上一趴,闭着眼睛嘟嚷:“走那么久的路,累了!抱抱!”
禾苗眼皮跳了跳,有心想推开这小混蛋,却又担心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状况,只得认命的抱起小胖,头也不回的走了,还一路走的飞快,像是后头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一样。
厨师面皮抽了抽。至于么!不就是几两银子!还侯爷的外甥什么郎的儿子!真是越有钱的人越抠门!
当下他心情更不好了,转身,满脸横肉一抖,眼神凶巴巴地对上了田二叔和赵氏。
最后,还是禾苗将那件绣了金线银丝的嫁衣褪下来扔给田二叔,他家才拿着这嫁衣当了抵作菜钱。至于日后
张家会不会找他讨回嫁衣,已不是禾苗关心的。现在她担心的是:回到家就缩水了的小夫君!
“怎么回事?”禾苗伸出一根手指朝小胖子肚子上点了点。
整个人缩水了好大一圈啊!原本看着六七岁的,现在不过三岁的模样!而且,抱起来轻飘飘的,几乎没什么重量!还不如大黄刚出生的时候重!
大黄围着主人和小胖子转了两圈,两只狗眼眨啊眨,满脸促狭,毛茸茸的尾巴摇得欢快。
“哼!还不是你家土壤太贫瘠,又没有什么天灵地宝和聚灵阵加成,老子……咳咳,为夫的修炼太吃力了!三年好不容易才得这么一点,今日又分出部分灵力给那几个中看不中用的,这才越缩越小了!”再胡乱耗费灵力,恐怕他连人形都不能维持了呢!
小胖子小嘴儿一扁,蹦跶两下,迈开小短腿就朝屋子后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