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三朝老臣、两朝重臣不愿,便处以凌迟。”
&esp;&esp;“百姓不愿,便活埋、五马分尸。”
&esp;&esp;“他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esp;&esp;“以流血的方式。”
&esp;&esp;永庆帝呼吸变得急促,想要说什
&esp;&esp;么,僵硬的舌头和被药物毁坏的声带让他连一个音节都吐不出。
&esp;&esp;他只能拼命转动眼珠,从余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不远处贵妃榻上的昳丽女子。
&esp;&esp;“但这远远不够。”
&esp;&esp;“明兴帝要的是永绝后患。”
&esp;&esp;“女子不可再崛起,需由男子当家做主,为臣做宰。”
&esp;&esp;“明兴帝辗转反侧,终于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缠足。”
&esp;&esp;“只要捆住女子的双足,令她们走不出方寸大小的后院,让她们接触不到更加广阔的天地,历史就不会重演。”
&esp;&esp;“但他仍旧不放心,所以驾崩前留下一道密旨,传给后人,传给一代又一代的皇帝。”
&esp;&esp;越含玉放下茶杯。
&esp;&esp;“啪”的轻响,仿佛敲击在人的心头。
&esp;&esp;这一刻,永庆帝的心脏似要停止跳动了。
&esp;&esp;“女子,不得为君。”
&esp;&esp;“就这样,明兴帝的子孙后代遵循着先祖密旨,一边严格把控皇室女子,不得她们太过优秀,一边让缠足陋习流传百年。”
&esp;&esp;“直到今日。”
&esp;&esp;“这道密令将会在我这里彻底终结。”
&esp;&esp;越含玉起身,款款走到龙床前。
&esp;&esp;“尔等费尽心思抹除朕和一众女子对大越的功绩,打压、掌控女子,让她们只能匍匐在你们的脚下。”
&esp;&esp;永庆帝眉毛剧烈抽动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
&esp;&esp;“可那又如何?最后这天下还不是让我得了。”
&esp;&esp;越含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冷酷倨傲,不含一丝温情。
&esp;&esp;真真像极了明兴帝手札中记载的,那位文武兼
&esp;&esp;济,能征善战的开国女帝。
&esp;&esp;“且看着罢,在不久的将来,女官女将会遍布大越的每一寸土地。”
&esp;&esp;“而你们,会成为历史的罪人,大越的罪人。”
&esp;&esp;越含玉的话语声声入耳,犹如惊雷当头劈下。
&esp;&esp;这还不够。
&esp;&esp;越含玉欣赏着永庆帝惨白的脸色,继续说。
&esp;&esp;“我那洪阳孙儿的子孙,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esp;&esp;明兴帝,越洪阳。
&esp;&esp;永庆帝鼓睛暴眼,又惊又恐。
&esp;&esp;“我知道这些都是你先祖所为,你只是奉命行事。”
&esp;&esp;“但越鸳向来不讲道理,父债子偿,先祖的债,当然也要后代偿还。”
&esp;&esp;越含玉抬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帷帐上的玉珠:“我会留你一命,不会杀你。”
&esp;&esp;“你的余生,都将在这朝阳宫度过。”
&esp;&esp;“你要赎罪。”
&esp;&esp;“为你的先祖,为曾经被你辜负,没有得到你的善待的忠臣、儿女,为那些由你一手造成的悲剧。”
&esp;&esp;越含玉走了。
&esp;&esp;永庆帝惊怒交织,大口大口喘着气,嘴角又不受控制地淌出涎水。
&esp;&esp;在激烈情绪的作用下,疼痛蔓延到全身。
&esp;&esp;没人来救他。
&esp;&esp;那些狗仗人势的东西,见他卒中在床,就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esp;&esp;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痛苦煎熬。
&esp;&esp;
&esp;&esp;永庆帝在阵痛中睡过去。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