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千言将她的手握住,正要解释,又?听她气呼呼地补充道:“再敢瞒着我的话,我,我至少?一个月不会搭理你!”
解千言失笑,见她皱眉瞪眼的模样实在可爱,忍不住低头在她额间亲了一下,想要再进一步时,却被人戳着额头推开。
“不说清楚不准亲!”
舟雨这次是真生?气,抿着唇瞪着眼,认真极了。
解千言讪讪摸了摸鼻子,老老实实将前因?后果和盘托出:“你还记得商家地下的密室吗?我在密室中得到那本?手札,是师父留下的,而我,我是师父为了炼制神界石制造出来的,怪物……”
听完解千言的讲述,舟雨眼睛里已经只?剩心疼,她一寸寸捏过解千言骨节分明的手,又?一点点抚过他温润俊朗的眉眼,试图通过指尖温热细腻的触感反复确认眼前人是真实的,活生?生?的。
解千言含笑弯腰,任她摸了个够,见她眼中渐渐蓄了泪,无奈轻叹一声,将人揽入怀中,温柔地拍着背安慰道:“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舟雨在他怀里哽咽:“师父太过分了!生?祭昆吾鼎,那是不是很痛啊?师兄,你还痛吗?”
解千言哑声道:“不痛了,已经不痛了。”
可惜这种安慰已经哄不住舟雨,她的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将解千言一颗心也泡得酸涩无比。
幸亏这段时间她都没怎么休息,哭到后来只?觉得浑身乏力?,眼皮沉重得撑不开,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感受到怀中人呼吸沉重了许多,解千言暗暗松了口气,将人抱回床上安置好,自己也顺势躺下,伸手一圈,两个人便以极融洽的姿势嵌成了一个整体,共赴一场美梦。
再次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独属于?夏日海岛的热情已经迫不及待涌入房中,解千言睁开眼,跟不知何时爬上窗台的太阳撞了个正着。
他怔了怔,片刻后又?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她睡得正香,卷翘的睫毛上残留着些许雾气,黛眉轻蹙,朱唇微抿,衣襟敞开大半,掩下一片动人心魄的细腻瓷白。
解千言撑着头看了许久,眼中的柔情渐渐升温,熟睡中的人却?丝毫未觉,下意识翻了个身,脸颊贴上一堵温热坚实的墙。
这东西有点奇怪,她忍不住蹭了蹭。
解千言眸中立时燃起一片火,他哑声唤道:“舟雨?”
舟雨嘟哝了一声,还是没醒。
解千言伸手拨开她脸颊上的碎发,又?唤了一声,这次换来半声不耐烦的“嗯”。
剩下的一半,被一片柔软的温热堵了回去。
日影轻移,房中热意升腾,情潮翻涌涨落于?唇齿之间,淹没了解千言所有理智,他握紧怀中人的纤腰,温柔又?强势地卷过她每一寸呼吸,迫得她脸颊潮红睫毛轻颤,似是努力?想睁开眼,却?实在累极,努力?几次后便放弃挣扎。
解千言犹嫌不足,潮热的吻暂别朱唇,落往鬓边耳畔,流连着往下,将热意带往她瓷白细腻的颈项,染上漂亮的锁骨。
趁着换气的间隙,解千言再次轻唤:“舟雨?”
回应他的,是“啪”的一声脆响,正正好一巴掌落在他下巴上。
“唔好热,别烦我。”
解千言尴尬地僵在原地,进也不得退也不是,而痛打师兄的某狐狸连眼睛都没睁开,翻个身继续睡。
好吧,她确实累极了,需要好好睡一觉。
解千言无奈失笑,恋恋不舍地啄了啄那犹带不满的水润唇瓣,翻身躺平,待那股冲昏头脑的热意散去后,他再次侧头去看,却?见舟雨睡得不太安稳,额上颈间略有细汗,难怪这么嫌弃他呢。
想到她怕热,他赶紧起身下床来到外间,轻车熟路地从书桌右侧抽屉中取出引风符和凝冰符贴到窗户上,很快,带着丝丝凉意的微风闯入内室,顿时驱走了愈来愈盛的暑热。
解千言回到床边时,原本?睡得还算端正的人已经整个横在床中央,薄毯被踹落在地,两只?枕头相隔万里,都不在她脖子底下,凉风送爽,她倒是睡得舒服极了。
解千言将枕头垫回她脑袋底下,也不去纠正她过于?豪放的睡姿,斜倚在床头,视线黏在她身上,怎么也看不够。
佳人在侧,岁月静好,这是他用命换来的好辰光,一刻也不想浪费。
可惜总有那么些不长眼的家伙,偏爱扰人清梦。
“岛主?!岛主?啊!您在吗?”
呱噪的海鸥一路大呼小叫地闯入小院,吵得舟雨直皱眉,下意识捂住耳朵缩到床角,解千言见状,身影一闪来到房门?外,伸手一抓,逮住了在院中盘旋的海鸥。
“嘘,小声点,舟雨在睡觉。”
解千言声音极轻,捏着鸟嘴的力?道却?很重,海鸥的小眼睛里都快溢出泪来,忙不迭点头,这才将自己的嘴解救出来。
“说吧,什么事。”
海鸥可怜兮兮地缩了缩脖子,偷偷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个可怕的男人,面生?,完全不认识,但真俊啊!
“马、马长老让小妖,让小妖来看看岛主?,要是她没事的话,就、就请她今晚下山看灯会。”
解千言点头道:“我会转告舟雨的。”
他用眼神示意这只?吵人的小妖赶紧走,海鸥犹犹豫豫“哦”了一声,伸长了脖子试图往房里瞧,被解千言不轻不重瞪了一眼,当即吓得屁滚尿流,拍着翅膀逃走了。
但这鸟显然是个缺心眼的,一飞离小院便自觉脱离了解千言的魔爪,立马鬼哭狼嚎地叫嚷起来:“不好啦不好啦!岛主?在院子里藏了个凶恶的野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