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十来天,废屋里的银耳长成了。
微黄的银耳,像一团一团挨挨挤挤的棉花云。
第一次就满获成功的林潮生兴奋得很,立刻就去山上摘了两颗梨子,用处理好的银耳炖了一锅银耳雪梨汤。
之前在医馆买的银耳吃得差不多了,这次也能再续上。
“哥!快尝尝!这可是我们自己培育的!可比买的好吃!”
他舀了两碗,又喊着陆云川一起来吃。
陆云川口腹之欲不重,但看林潮生高兴,他也不能扫了夫郎的兴致,很给面子端起碗大口喝了起来,夸道:“弹性爽滑,出胶也多,不比买的差。”
是夸奖,但不夸张,听得林潮生更高兴了,若有尾巴,指不定这时候已经翘到天上了。
他喜滋滋喝了一碗,见锅里还有剩的,又说:“还有多的,我给屋里那大少爷也舀一碗过去。”
陆云川点点头,然后看着林潮生又舀了一碗,两人一块送了去。
养了十来天,这大少爷的伤好了些,能自己下地跳着蹦跶两步了。
两人进屋的时候,就见陈步洲坐在床上,手无意识往脖子上挠了两下。
他穿了一件黑扑扑的衣裳,是陆云川的旧衣。长短合适,但陈步洲比陆云川瘦许多,穿着显得有些空荡。
这料子自然比不上大少爷原先那件绸的缎的,穿了没两天就把皮肤磨红了,林潮生背地里还同陆云川笑话,说他像个娇滴滴的大小姐。
陈步洲只觉得脖子被磨得发痒,轻轻挠了两下,见人进来又立刻放下手。
“这是什么?吃的?今天岑哥儿不送饭吗?”
陈步洲先是疑惑地问了一句,可下一刻就看到陆云川手里的一碗银耳。
他惊道:“银耳羹?”
这儿的人一般还是喊它作“银耳”,只有药堂医馆的人会管它叫“五鼎芝”。
林潮生一愣,惊喜道:“你认识啊?”
可刚说完他就被自己的话蠢到了,这话说的,人家一个富家少爷,怎么可能不认识银耳。
果然,陈步洲下一刻就点头说道:“自然认识。我母亲在世的时候就爱吃这个,还说美颜呢。”
林潮生也嘿嘿笑着点头,“确实有美颜的功效。”
陈步洲并不推辞,他接过碗喝了一口,又不好意思道:“这也太破费了!”
他虽是富家少爷,从小吃穿用度都是顶顶好,却也知道银耳昂贵。
林潮生摸了一把脑袋,看了看身旁的陆云川,又回头看向陈步洲,答道:“这都是我自己培育的,不花钱。”
这话一出,惊得床上的陈步洲险些就蹦了起来,惊诧道:“自己培育?!是你培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