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阵阵,凉的有些萧瑟,吹乱了钟亦箜额前的碎发,迷了他的眼睛。
似乎和秋天有缘,第一次遇见是秋天,成亲是在秋天,而如今也是秋天。他想。
远处传来了深深浅浅的脚步声,值夜的下人越走越近,为了不被下人看到,钟亦箜离开了侧院。
来到庭院,走过廊桥,在一处与王府格格不入的由红砖砌起来的奇怪花圃,钟亦箜停下了脚步。
商望舒说,这个奇怪的形状叫做心形。
今岁春天,刚搬入王府不久。
商望舒抽风般的强拉着睡眼惺忪的钟亦箜来到庭院,手舞足蹈的给他介绍这个奇怪的花圃。
这是商望舒亲手所砌,送给钟亦箜的新婚礼物。
眼前的花圃给予钟亦箜的第一印象就是丑。
庭院小桥流水,树木郁葱,却被格格不入的红砖巨物愣是打破了意境。
看着商望舒兴高采烈的模样,钟亦箜还是不忍心做那个扫兴的人。随着商望舒在花圃种下青棠。
秋天已至,夏季绽放的青棠已然落下,只余有些泛紫的绿叶。
光秃秃站在花圃里。
就像此刻的钟亦箜,孤零零站在花圃前。
与商望舒的甜蜜时光悄然逝去,如今站在花圃前的只有自己。
“你在这里做什么呀?不冷吗,傻瓜。”
突如其来的话语打破了庭院的萧瑟寂静。
这才过了几日,钟亦箜的身形竟然单薄了许多,在秋风中摇摇欲坠。
看着背对着她,呆呆望着花圃的钟亦箜,商望舒不免心疼了起来。
她快步向前,执起钟亦箜的手。
果然如同商望舒的猜想,他的手冰得像冬天的冷水。
商望舒握住钟亦箜的双手,搓了一下,见还是冰冷,便送到嘴边哈起热气。
又放到自己温热的脸庞,给他暖着。
有点埋怨的说道“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虽然还没到冬天,可入夜了也开始见凉了。可别冻伤寒了。”
似乎是没想到商望舒会出现,钟亦箜愣住了。
他盯了一会眼前之人,又一寸一寸的细细描绘这张令他眷恋的脸。
商望舒待不住了,拉着钟亦箜便走。
措不及防的钟亦箜,踉跄了几步。
“秋天到啦,花就落光啦,这是正常的,你可别胡思乱想,由花及己。再说了,来年春天这花就又重新发芽了,夏天又是一片欣欣向荣啦,就别为花伤心了。”
钟亦箜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商望舒,眼睛空空的看着她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