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贵过来,“咋了,枣儿,跟谁家小孩玩趴猫呢。”
“早就不是小孩王了。”沈郁澜擦擦额头的汗,“汤叔,我是来找人的。”
“找谁啊?”
“就那谁,香港来的那个。”
汤贵刨根问底,“她跟我家服务员打听枣园事儿来着,我们都猜,她是要来干一笔大的,这信儿就算是传出去了,这几天,总有老汉来这附近转悠,跟她攀上关系了,家里那几个枣还愁卖不出去嘛。”
沈郁澜拧眉,“老汉?来这转悠,堵她?”
汤贵看沈郁澜担心的样子,自认聪明地猜道:“前阵子,你妈就来找过她,你跟叔说实话,她是不是看上你家果子了,你怕别人把你家生意抢走了,才来找她的。”
镇里男人都这样,不要跟他犟,没必要。
沈郁澜缓缓,气喘匀了,对汤贵说:“家里事儿我也不太清楚,我先上去了叔。”
205,沈郁澜记得清清楚楚。
沈郁澜低头看台阶,扶着跑到有点发抖的腿往上走的时候,那阵没闻过几次,但对她来说,已经非常熟悉的香水味道飘过来了。
闻砚书提着裙子,迈着略显急促的步伐走下来了。
看见沈郁澜这幅邋遢样,闻砚书微微一愣,问:“你怎么了?”
沈郁澜摇摇头,“说不明白也。”
闻砚书大概有急事要办,语速很快道:“你来有事?”
“嗯,找你。”
闻砚书以为沈郁澜是来赴约的,看眼手机时间,“我说的是晚上九点,你不会听错了吧。”
“我来是……”
闻砚书手机铃声响了,她先摁成静音,再从包里翻出来房卡给沈郁澜,“你先刷房卡进去吧,我办完事就回来。”
“我其实是……”
闻砚书根本不给沈郁澜把话讲完的机会,边讲电话边匆匆下楼了。
沈郁澜捏着那张房卡,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她苦逼地笑笑,服了,美好的一天,从给人守护房卡开始吧。
誓死守卫房卡
闻砚书不在,沈郁澜当然不能冒昧刷卡进别人房间,这点分寸她还是有的。
幸好祥和酒店对面有家名为“cr”的奶茶店,坐着喝喝奶茶,时间也就打发过去了。
奶茶店是她初中同学丛容开的,丛容家是开服装厂的,疫情那几年,做口罩做防护服发了笔财,规模扩大,家庭小作坊摇身一变成为当地工厂类天花板了。
丛容算得上是富二代了,家里厂子开在城市,毕业后,她没有留在城市,而是回到居住了很多年的小镇,开了一家网红奶茶店,可惜镇里很少有人懂她,他们都说她的店太花里胡哨,什么网红店,奇奇怪怪的。因此每天来光顾的人没几个。
尽管做着赔本生意,但有父母兜底,她从不沮丧,每天穿着各种名牌衣服,戴着头套耳机坐在前台高脚凳,透过铺面那扇窄窄的门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沈郁澜进来,凉飕飕的空调风冲得她一哆嗦,她看着只有丛容一个人的店,笑道:“还没开张呢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