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陈光顿时叫嚷起来:“这可是伐山破庙,不死不休的做法。他就动动两片嘴皮子,轻轻松松。可万一事情闹大,那就不是生病那么简单的了,而很可能会导致灭门。”
说到这,不寒而栗。
陈建德也是摇头:“不行,此法太过于偏激,不通。”
只得继续去找褚道长,几乎散了所有的人手,可哪里找得着?
那么,道长去哪儿了?
就连那两个道童,都收拾好东西,离开了陈泽乡。
他们说,褚道长可能出了事,要尽快返回云山观,禀告给观主知道,让观主定夺。
听到这话,陈亮心中萌生出一份希望。
如果观主亲临,驾临陈泽乡,那事情就会有转机。
虽然不曾见过对方,但云山道人的名号声名赫赫,乃是真正的得道高人。
如果能请得其出手,所有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不过也存在不小的变数。
先,云山观主会不会来,属于未知之数;
其次,就算来,也可能会在两三天后。毕竟从云山观到陈泽乡,路途不短。
如此一来,奶奶父亲他们,能否挨得过那么久?
陈亮忧心忡忡,忽地想到个办法,赶紧去和父亲说:“爹,要不咱们先把家神的神像搬出去?另找个地方安置,看能否有所改善?”
陈建德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好,姑且一试。”
陈亮先在神龛前上香跪拜,口中念念有词,都是哀求之意。做完一通,这才敢来搬弄。
不料一搬之下,竟十分沉重,一个人根本搬不动。
于是叫大哥帮忙。
大哥陈光猛摇脑袋:“得罪神灵的事,我不干,我去找道长。”
一溜烟跑掉。
没办法,陈亮只得叫来个下人帮手。
两人合力来抬,的确能抬动了,可刚迈出一步,陈建德便大叫一声,痛得眼泪鼻涕齐流,他口中大叫:“快停手,不能抬走,家神怒了。”
这一下,彻底没了办法。
时间煎熬,到了暮晚时分,天色开始晦暗。
陈亮在家里愁眉不展,坐立不安。
忽地一名小厮飞快地跑进来:“二公子,云山观的观主大人,来了。”
“来了?”
陈亮又惊又喜,立刻出门来看。
率先来到的,正是之前跟随在褚道长左右的一个道童,他开口说道:“陈二公子,我家观主知悉了所有的事,特地过来解决的。你把所有的门户打开,恭迎观主驾临。另外,厅上不准有闲杂人等停留。”
“好,好。”
陈亮连声说道,命令仆人去大开门户,他则垂手肃立,站在大门口处等候。
等了一会儿,但见暮色之中,乡路之上,一顶黑色的轿子如同一艘小船般出现,飘然而来。
轿子前头,挑起一盏白皮灯笼,上书“云山观”三个红字。
而抬着轿子的,一前一后,是两名赤膊壮汉,那么冷的天,他们毫无寒意。
陈亮睁大了眼睛,看仔细些,现这两名轿夫面目如画,带着僵硬的笑容,两足如飞,竟不沾地。
这不是真人,而是纸人!
当真是神仙手段。
纸人抬着黑色轿子,毫不停留地直接进门,入屋。
陈亮连欢迎的客套话都来不及说。
片刻之间,忽然听到屋里传出一声蛙鸣,甚为聒噪,听得刺耳。
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轿子就又出来了,由两个纸人轿夫抬着,飘然而去。
这就完了?
陈亮满腹疑惑,忍不住去问那个没有跟着离开的道童:“观主大人,去哪?”
道童瞥他一眼:“去山坡那边,找个人。”
“陈晋?”
陈亮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