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帝这辈子,还是许久未有人这样护着自己,从来都是他护着别人……
一时间自然是心里受用得不行,虽然也没怎么当真,但当即就笑道,“你是朕的妻,我的娘子,夫妇一体,你的意思,便是你夫君的意思。”
秦柳瑟挽起嘴角,这是在永嘉帝这儿得了旨意,也方便她以后办事儿了。
秦柳瑟琢磨着怎么把东太后“名正言顺”撵出去,永嘉帝脑子里想的却不是这些。
秦柳瑟这梦境,这番话,无疑是让他心里头软的不行,觉着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毕竟没想到秦柳瑟连做梦,都能梦见自己儿时的一对。只觉着两人便是天生一对,也难怪他们处处契合。
连那事儿也无比契合,叫永嘉帝只想着永远这般不分离便好了。
宛若秦柳瑟,便是天生为他准备的人儿一般。
永嘉帝的眼神,灼热得秦柳瑟都被烫得不再琢磨,而是被他的手烫的回了神。
“皇上~”
秦柳瑟敌不过他,因着觉着自己与他,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一时自己也情动,自然又是化作声声娇啼……
——
秦柳瑟是真想着替永嘉帝报这昔日之仇的,尽管东太后显然以为,这事儿过去了那么久,那时永嘉帝又小,再没提过,自然不记得。
偏偏叫秦柳瑟将这新债旧账,一道好好给她算了。
所谓打瞌睡正好有人递枕头,秦柳瑟还真是有这般福气。
翻过了正月,二月又过去,到了这春暖花开的三月,京城外便出了事,从京郊一个商贾聚集之地,起了瘟疫。
全城戒严,但还是有零星的病人,在没发病前,进了京城。
秦柳瑟听了这消息,立刻在心里筹谋着局面。
外面的事情,自然有永嘉帝忙着,但这后宫里,当然是她最大。
一时间,她便张罗着防疫清算,严进严出,又分配了药材和熏屋子的东西给各宫。
秦柳瑟嘱咐着小福子盯着慈宁宫,等着等着,终于等到一日,小福子咋呼咋呼回来道,“娘娘,昨日回来了,用了点东西,今日果然开始咳了!”
秦柳瑟眼底升腾起一抹冷意,总算给她等到今日,立刻召集了人手,往慈宁宫去。
这段时日,秦柳瑟都是住在承乾宫,与永嘉帝同住,两位孩子则跟着乳母和明月姑姑他们,在昭阳宫闭门不出,连饭菜都是在昭阳宫的小厨房做。
苦是苦了点,见不着面,但总好过让孩子有风险,染上瘟疫。
与秦柳瑟一道来慈宁宫的人,全都穿着特制的衣裳,也都带着垂着纱帘的帷帽,随身带着特制的草药包,侍女公公也是如此。
这边严防死守,偏生有的人不信邪,愣是要出宫,也正好给了她这个机会。
原来是慈宁宫里,有一位公公,在外头有家室宅子,隔几日便要出宫一趟,顺便给东太后买些时兴玩意。
平日里便算了,这特殊时期,断了根的人,还得出去吻一吻女儿香。秦柳瑟都不由在心中唾弃。
这不,昨日出宫,今日回来,便开始咳了。
其实这慈宁宫的人咳,秦柳瑟也下了手笔,叫子衿在送进来的吃食里,加了些东西,才制造出这样的假象。
东太后看秦柳瑟这样的阵仗,皱着眉头,“皇贵妃,你这是作甚?”
秦柳瑟道,“臣妾听闻东太后这宫里头,咳嗽不止,又听闻太后娘娘宫里有位公公,违反宫规,昨日愣是出了皇城一趟。”
“出去便出去了,可偏偏还带着瘟疫回来!这置皇上的后宫于何处?”
东太后一时冷下脸,她瞒的好好的,怎会泄露出去,自然不会认账,“何时带了瘟疫回来,你莫要含血喷人!”
秦柳瑟冷笑一声,“从昨夜起,这慈宁宫里烧了多少水,用了多少药材,咳嗽声不止,太后娘娘莫要否认!难道要整个后宫给您陪葬不成!”
“荒唐!”东太后嘴硬道,“你带着一群人来,是要作甚?”
“臣妾想请太后娘娘先到京外别院小住,待养好了身子,再回来。”秦柳瑟道。
“哀家什么事都没有,为何要去别院住?”
“就凭太后娘娘是皇上的母后,是我朝而太后,就该这么做!难不成,等整个皇宫没了,皇上的后宫没了,好让虎视眈眈的四方趁虚而入?”秦柳瑟坚定地道。
“你也知哀家是皇帝的母后,还敢这么对我?”东太后简直要吐唾沫了。
秦柳瑟坚毅地道,“正是因着您是皇上的母后,才更应该这么做,不让皇上陷入两难,不然这一个后宫的皇子,若是被这慈宁宫里的人染上了,可如何是好?太后娘娘可对得起皇上,对得起先皇?对得起我萧家的列祖列宗,对得起这天下百姓?”
秦柳瑟这是把所有罪名都提前给太后安上了。
东太后指着她,却是已无法反驳,“你啊你,还真是伶牙俐齿,难怪能哄的皇帝为你不要了这后宫!”
后面的话,秦柳瑟已经不屑去听了,只安排人,将慈宁宫的人,一个不留,全都送了出去。
永嘉帝回到宫里,知晓秦柳瑟这么轻而易举将东太后这尊大佛送走了,挑着眉,都有些惊讶。
秦柳瑟晃了晃肩膀,“臣妾有点军师潜质吧。”
永嘉帝疲劳中仍旧十分捧场,“自然,朕还得与你请教请教。”
秦柳瑟笑着过去给他捏捏肩膀,而永嘉帝也受用,这段时日这般累得慌,每日最让他安心和放松的,便是回到后宫看到她。
治理瘟疫并不容易,隔绝人群,四处用药,永嘉帝的人也四处奔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