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江竞钊的尸体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更别提车内的资料。
车内电话的忙音响了一会儿,对面的声音传了过来。
“想好了,打算和我们合作?”一个男声从对面传来,阳光中带着一丝笑意,相比严卫良的轻浮和挑衅,他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攻击性。
“还是在上次见面的地方?”骆诽直接启动了车子出发。
对面的男声顿了一下,听声音能感觉他在对面笑了一下,“还真是巧,上次见面也是这个时间吧。不过你我有点怀疑,你是不是有听人墙角的特殊癖好。先听了我的,又去听老良的。”
骆诽皱了皱眉直接挂断了电话,对方的话题他不感兴趣,也懒得听他打趣。
他将车子停在别墅一侧的停车场内,看了眼周围没有跟着他的人,径直走进了那件别墅。
骆诽站在门口摁了两下门铃,丘择的声音从二楼的窗户传出来,“怎么不像上次一样,从厨房的窗户爬出来!”
丘择的声音带着几分打趣,骆诽微微皱了皱眉懒得和他说话,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口的大门突然开了。
他转过头,看见夏洁站在门口,看着他待着几分笑意,“弟弟,这么晚来这儿聚会,你的小女友知道吗?”
怪不得这两几个人能凑到一起,也可能是在一起久了,说话的方式和语气都有几分相似。
严卫良突然从客厅跑过来,搂住骆诽的脖子将把他将客厅里拉,还不忘了回头数落夏洁,“小洁,别逗人家孩子,这可是我找来的军师。”
“什么军师,能帮警队那几个傻缺做事,脑子再好有什么用。”丘择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楼梯下来,走到骆诽面前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揍。
但没给他反应的时机,骆诽突然一拳打在了丘择脸上。
丘择被打的牙齿有些松动,他也没料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会引起骆诽这么大的反应。
“他们是我的朋友,而且他们做的事比你们做的更有意义。”骆诽的声音冷冷的,他转过头看向僵在原地的严卫良,“如果这是你们和我合作的态度,我觉得没必要再联系了。”
骆诽转身想要往外走,却被严卫良拉了回来,“小江!别和丘择一般见识,你不是和他打过交道吗?他这人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丘择,和小江道歉。”严卫良看似表情淡定,实际上他的胳膊死死的抓住骆诽,生怕好不容易请来的人跑了。
“我凭什么”丘择大喊了一声,身子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去的夏洁掐了一下,发出了痛苦的闷叫,随后丘择连色阴沉,嘴唇含糊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骆诽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他清楚自己和面前这几位不是一路人,可能也融入不了他们。
但他们中的每个人,都与梅花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或许他们都比他更清楚梅花的真实身份。
唯一接触过凶手的严俪,为了引出梅花用尸体进行二创的丘择和夏洁,还有潜伏在鸢尾组织内部多年的严卫良。
天花板的吊灯亮的刺眼,骆诽十指交叉,大拇指轻轻敲击着,视线在三人身上不停打量。
严卫良走到他身旁凸起的沙发扶手上坐下,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放在嘴里,骆诽微微皱了眉。
“来一根?”严卫良将手中的烟盒朝着骆诽面前倾斜了一下,用手指轻车熟路的抵出一根烟来。
骆诽摆了摆手,“不会,你抽吧。”
严卫良笑了一下,将手中的烟盒扔给对面的丘择,自己点燃了一根,他像个老烟鬼一样夹着烟猛吸了一口。
“这点倒是不随你爸,你爸是个烟鬼吧?”严卫良转头打量了面前的骆诽,看见男孩的脸色微微有些差,可能是因为说到了他敏感的话题。
“你见过我爸?”
“没见过。”严卫良笑了一下,烟雾吐在空中环绕,有着刺鼻又浓烈的苦味。
骆诽从小就在家里闻这种味道,冯瑛不喜欢,他也不喜欢,后来江竞钊会去阳台抽,抽完了再进屋。
他下意识起身,转到一旁单独的沙发上坐下,和严卫良保持距离。
“我听我妹妹说的。”严卫良看着骆诽的举动笑了一下,不过也没在意,“她说你爸去救她那天,差不多抽了一盒的烟。”
江竞钊提前找过严俪,和她说最近可能有危险,但是不用怕,他会一直在她身边跟着她。
可能是夜晚的视线太过昏暗让梅花没有发觉他的存在,江竞钊蹲在角落的巷子里,一支又一支的抽着烟,直到那个男人出现,江竞钊将半根烟掐断,冲上去摁住了那个男人。
“她让我妹妹沿着巷子一直跑,跑到尽头的时候,会有一个人接应她。”
“有人接应?”骆诽愣住看向严卫良,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信息,只知道那天严俪被救下。
连姜子平都不知道,警局的任何人都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所有人都知道,江竞钊救下严俪以后,严俪一个人跑到警局,她身上当时沾了些血,对那些血迹进行了检测,确认是江竞钊的血迹。
江竞钊在救下严俪的那刻,被梅花弄伤了。
他在那种情况下和梅花进行了长久的搏斗,可能对方逃脱了。而后,就是那场车祸。
“接应严俪的人是谁?”骆诽眉头紧皱,这个人和江竞钊打了配合,应该知道这个案件的具体细节,也可能知道那些和梅花有关的信息。
严卫良摇摇头,“没看见,她说对方戴了口罩,穿的很紧实,把他送到警局门口就离开了,只是让她进去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