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一定,她受了数百万的香火,可能走的是另一条通道,不脱原形,但可以秒杀自己。
苏灵衣下意识向李寅寅身后慢慢蹭过去:“这……这是黄家人,跟我不是一家的。”
“你们不都是狗家的吗?长得也很像。”
苏灵衣已经完全站在李寅寅身后了,他讪笑道:“不是,我是犬科狐属,它是鼬科鼬属,也就沾个犬形类的边,不一样的,我不认识她。”
“确实,不是所有的犬都是犬。”冯墨难得赞同苏灵衣的话。
狗是黄鼠狼的天敌,冯墨闻着黄鼠狼的味儿,就本能的露出攻击性。
苏灵衣有两大护法撑腰,整只狐支楞了起来,他昂首挺胸朗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怎么是这样的,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蹲坐着的黄鼠狼肉眼可见的泄了气。
“我是从香港来的,我叫黄少芸。想来这里拜师。”
呃?这个剧情走向与苏灵衣想象的完全不一样,黄家人不是说要派人来找他麻烦的吗?怎么变拜师了。
黄少芸拿出一块木片,上面写着许多古老的符号,看格式,像是一封信。
“我来读,我来读!”乐乐兴冲冲地跑来接过木片,眼睛扫了一圈,困惑地把木片递给了李寅寅:“这写的是什么呀,我怎么一个都不认识。”
木片上的文字是古老的楔形文字,乐乐不认识,冯墨和薛姗看不懂,苏灵衣也扫了一眼,没吭声。
李寅寅念道:“最上面一行写的是黄氏江夏堂,第二行三个块块写的是介绍信,兹介绍我堂黄少芸同志壹人,前往你处拜师学艺,届时请予接洽为荷。此致敬礼。有效期7天,后面是日期,还有黄家的家主印。”
她笑着摇摇头:“用几千年前的字,写这么现代的内容,你们家老爷子真有意思。”
黄少芸撇撇嘴:“我家老爷子希望家里子弟都从政,不管我们愿意不愿意,都要学公文写作。”
“那怎么让你来我们这学艺?你们家应该不至于连让你化身人形都做不到吧?”李寅寅问道。
黄少芸扒开胸口的白毛,在皮层上,有一大片纹身。
李寅寅顿悟,有纹身,考公基本上就凉了,她仔细端详着花纹,笑道:“说你传统吧,你纹身。说你叛逆吧,你纹的是云雷纹。”
“不是我纹的,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我也不想考公,我不想过那种一眼看到头的无聊日子。”
李寅寅好奇:“看来,也不是你家里人纹的?谁这么有创意?”
“一个臭道士,一百多年前的事了,他说我修行不易,眼下有剥皮身死之祸,纹上就能躲过一劫,然后,他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就把我按住纹上了。”苏灵衣更关心另一个问题:“那个姓王的,不是你们家保的吗?你来,不是帮他撑腰?”
提到王老板,黄少芸一脸厌世表情:“快别提他了,老祖宗怪我收了他的东西,要坏了名头。后来姓王的亏光了钱,老祖宗说有高人做法,就打听到你的名字,非要叫我来拜你为师。”
一般妖怪害人,不是简单粗暴的实名制下手,然后被天谴雷劈死,就是用法力迷惑人心,让人干出违背逻辑和常理的事情,会引来人类修行者的注意。
王老板把钱都砸进金融市场,亏光了钱的操作,不管是天雷还是法师,都觉得很合理,毕竟看到股市大涨,一把,只想挣快钱的人可太多了。
“老祖宗说你必定心有极深的城府,谋划缜密,让我来跟你学学法术,实在学不了,就来学学心眼。”
苏灵衣抓抓头:“其实,我也没这么好啦。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教你……你有没有想要达成的目标?”
“有,老祖宗说,我要想化成人形,就得讨封成功。香港那边的人走路都太快了,我帮他们办了事,都来不及讨封,他们就跑远了。好不容易拦下一个,我一张嘴,他们就‘啊’的惨叫一声,不是吓昏了,就是跑掉了,得了我好处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跑。”黄少芸愤愤不平。
“像你这么老实的黄鼠狼不多了。”李寅寅感叹。
黄少芸:“啊?”
“你还真的帮人,现在遇上的黄鼠狼啊,都是像你这么往路上一站,张嘴就问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
黄少芸:“!!!这样能讨到?”
“讨不到,都成都市传说了。”
黄少芸撇撇嘴。
冯墨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你不也没讨到?什么都没改变。”
黄少芸大怒,又很害怕冯墨,气得伸出爪子捂脸大哭。
李寅寅抬腿踢了冯墨一脚:“真不要脸,欺负小姑娘。”
冯墨不躲不让,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脸上还是一本正经:“你真要留下她?前面那幢里的赵奶奶养了七只鸡,都当宝贝似的,天天带到楼下遛鸡,要是哪天少了一只,老太太怕是受不了这个打击。”
“我不吃生的!”黄少芸把爪子从脸上放下来,气冲冲地对冯墨喊。
“谁知道呢。”冯墨冷漠地转过头。
李寅寅看着介绍信,信上还有一部分内容,刚才她没有读。
香港的这只黄鼠狼家主,不是中国本土的黄鼠狼,而是美洲大陆的那一只。
他说自己看不上玛雅人和阿兹台克的神,所以想到华夏大地寻求飞升之道,人界与仙界断开的时候,他正好已经横渡了白令海峡,看见了那场大灾变,也知道灾变发生的位置,去那里,也许会找着仙界断开的线索,如果有意,他可以告知具体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