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里,府上但凡有些姿色的侍女都叫他沾染了个遍,侍妾通房无数。清河一带大大小小的花楼也逛了个遍,于男女之事上荒唐得很。
刚成亲时,那纨绔见班姝华知书达礼又美丽端方,还能收敛些,摆出个人样。
后来,饱读诗书的班姝华与他连话都说不到一起,也不爱惯着他乱来,那纨绔便肆无忌惮起来。不仅整日眠花宿柳,还以她无后为借口接连纳妾,将后院搞得乌烟瘴气。
班姝华管过几次,最后都以两人大吵大闹收场。
那纨绔还敢动手打过她,最严重的一次,直接致使她小产,落下了病根,后来再未有过孩子。
婆家也将一切都归咎到班姝华身上,还拿女子无才便是德、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之类的话责她,因她一直无后便越发苛待。
远嫁异乡孤立无援的她为此郁结难消,一直缠绵病榻。
去岁,班姝华终于忍无可忍,提出和离,在崔家大闹了一通,双方来回扯皮许久,拖到今夏,她宁可被休也要离开,才终于了断这份孽缘。
出嫁女如此惨淡收场,班家主以其为耻,不愿好好供养,巴不得她就此香消玉殒,好歹留个贞洁名声。
家主夫人是继室,又软弱惯了,一向对班家主言听计从,即便心软,也无可奈何,只敢底气不足地说几句软话,对得起自己良心便罢。
可怜班姝华身患重病,却连个像样的大夫都叫不来,只能熬着日子等死。
段曦宁听了悲愤交加,握着她已经开始冰凉的手喃喃道:“你怎么这么傻,若是早些告诉我,我一定能帮你的。”
“大小姐回来之后是想求陛下的。”侍女痛哭道,“是老爷,老爷派人看着小姐,不许她与府外之人往来,谁敢传信,一概打死!”
“是五小姐,五小姐想了办法,私下帮忙,才把那封信送了出去。”
段曦宁怒火愈盛,眸光扫向屋内那名一身素雅,看着像是还未及笄,一直守在一旁,默默抹着眼泪的女子:“你便是姝华的小妹?”
那女子一怔,落落大方地行礼:“民女班氏婉华,见过陛下!”
“你认得朕?”段曦宁眼眸微眯。
班婉华不卑不亢道:“当初陛下特意为长姐送嫁,民女有幸得见。”
说着她俯首再拜:“求陛下为阿姐报仇!”
得道高僧
那侍女所言,伏虎昨晚便知道了,此时怒火中烧地盯着班家主,恨不得上去给他两拳以解心头之恨。
怎么会有这么不是人的东西?自己的亲女儿也苛待,硬生生将人给逼死,简直畜生不如!
感受到伏虎要杀人的目光,再联系心中猜测,班家主愈发不安。
这时段曦宁冷着脸出来了,眸中满是寒意,缓缓开口:“伏虎,传旨,扶风班氏,家风败坏,不佑亲女。着,抄没家产,流放岭南,族中子弟三代不得入仕。班氏姝华,素有才情,甚得朕心,加封为长乐郡主,赐郡主丧仪整套,独葬于铭山。”
伏虎当即拱手领命,便听她又吩咐道:“你亲自带人,将姝华运回云京,风光大葬,不得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