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的几日,咸阳官员所议论的全然是他的这句不立后的断言。
那边宗室亦是各种声音层出不穷,秦政懒得去应付这些人,吩咐了嬴珞去帮他挡住这些人的口舌。
嬴珞接下这个麻烦事,即使是焦头烂额,却在秦政不立后一事上绝不松口。
少了宗室那边的打扰,朝堂上反对此事的人也有不少,秦政得闲时,召来了知晓真相的其余人帮着出主意。
这次嬴珞深陷众人口舌围攻之中,并未有来,场上却依旧是四人。
蒙恬才被告知真相,此时云里雾里地坐在现场,听着他们议论着如何平去这一番反对的声音,脑子里却在算着他们的关系。
听了一会,他去看秦政,隔了一会,他又转眼去看嬴政。
两相比较,困惑间,他还当真是看出了许多相似来。
在场人已然全都接受了现实,对于他的震惊神色倒也没人去宽慰什么,蒙毅只说起近日的状况,道:“宗室的人见不到大王,在准备让王翦将军来劝说。”
他现在相当于秦政在朝臣中的耳目,说的消息一般都是无错。
王翦与他关系近,又是他的师长,秦政确实不好一而再再而三地拒见。
面对他,秦政有些头疼:“那该如何?”
每次碰见这种为难的事,秦政总会习惯性地往嬴政身上靠,这次当着所有人的面也险些如此,嬴政将他推回去,道:“此为你的私事,他只是被众人推举出来劝你,应当不会让你太过为难。”
王乔松却道:“此次或是不同,以往将军都不参与这些,但是此次却颇为主动。”
秦政听她这样说,更是头疼,扶苏给他出主意:“若是详细言道日后会用心栽培子婴,将军是否会松口?”
蒙毅摇头:“关键不在于此,而是在于不立后,王嗣又不是己出。这样一来,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变数实在太大。”
这下扶苏也犯了愁:“那该如何?”
蒙毅提了主意道:“若是能说服王将军,或是能破开这个局面。”
说到这,王乔松即刻接道:“将军听得进去软话。”
这话嬴政倒是认同。
主意一出,众人都看向秦政,扶苏问:“父王会说软话吗?”
他会说得很。
嬴政在心里道。
对外却也不好言道,他默然了语句,秦政正色道:“试试。”
这方法倒是可行。
结果讨论出来,几人又说了些其他,可直到最后,蒙恬都几乎沉默在一旁。
放在以往,他可一贯是说话说得最积极的那个。
他不说为何,几人却也知道他到底在纠结何事。
此事说得太多,已然没有了再讨论的必要,也直到最后,蒙恬站在他们面前犹豫着走还是不走时,嬴政才问他:“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