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隐居山林,不问世?事,不掺和?江湖纷争的遥月村也隐隐有些波动。主要是几?位长老,觉得村寨实力不比当今江湖各派势力的弱,应当也占有一席之地,不应当这般一直沉寂,默默无闻。他们也逐渐不满栖身在目前?的野山密林之地,觉得村民族人应当是时候出山林去,积极扩大他们村寨的地盘,将他们村寨发扬为江湖的另一大门派。
然如?此一来便免不得出山,他们族人与世?隔绝太久,贸然出山难免会不熟悉外面的境地,加之身份特殊,所修行之术又?以毒术居多,历来也有不得随意出山的惯例。
这样?的说?辞自然是很难让几?个长老打消心思的,几?次请示寨主无法后?,加之对村寨选举历代寨主的方式多有不满,趁着寨主闭关,起了歹心,准备来个一不做二不休。
宫邵嗤笑:“所以他们先对莲璃下了手。”
寨主闭关,村民族人便应当以少寨主为中心,长老也应当多栽培关照。莲璃是寨主唯一的血脉,自然是少寨主。
然到底还是个小姑娘,不懂这个中轻重,甚至还未了解过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的村寨是何来头。被那几?个不怀好意的长老拿捏,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让莲璃心甘情愿地离开?村寨还不从得知?,但?宫邵更想知?道?的是另一个——
“那他们为什么到这儿来了?”宫邵自言自语。
如?果只是想下山,想开?辟自己的地盘,想要让村寨被江湖人都看见,都敬畏,发扬村寨,那么不应该是往江湖中人聚集的地方去吗?为什么到这个平民百姓居住的城池来?
“这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发现他们想要我帮忙,我就赶紧遁了。”司鱼此刻已经摘下斗篷,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长发。
他虽是所谓的“圣灵”,但?也没接受过村寨的任何上供,如?果不是闲着没事干,随手帮点小忙,兴许他与村寨的关系更趋于井水不犯河水。
只是总有人贪心且自以为是,把?这把?火烧到他这边儿来了。
妇人有些愧疚,道?:“扰着您了。”
“也没多大事,清净了这么久,突然吵吵闹闹起来其实也不算是坏事。”司鱼摆了摆手。
宫邵没有多理会这两人的对话?,转而?问妇人:“他们仅仅是想抓你回去吗?”
如?果只是不满寨主的掌控,想要把?村寨拿捏在手里,那么在将妇人赶出来后?,这个目的也便达到了。为何要多此一举,不惜与江湖人作交易相勾结,来抓妇人回去?
妇人:“……”
妇人沉默了一瞬,而?后?道:“他们要我回去,交出真正的村寨秘术。”
同大多数江湖门派那般,遥月村也有只传授给历代寨主,而不传授给其他村民族人的秘术。
“话?说?,”本来倚着墙的司鱼坐在了桌子面前?,撑起自己的脑袋,似笑非笑地道?,“我来的时候,发现点好玩的东西。”
宫邵看向他:“什么?”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那几?个老家伙为什么要把?手伸到这边来,但?是我发现,这边有个人跟他们有点干系。”司鱼一边玩起自己的发尾,一边说?。
福至心灵,宫邵问:“城主府的人。”
“对,而?且不是寻常人。”司鱼说?。
淇水眼睛一亮:“那个驸马吗?”
“看来这番赶你出来也是有点收获——起码脑袋瓜子比以前?灵活多了。”司鱼笑弯了眼。
淇水嘿嘿一笑,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
宫邵抽了抽眼角,道?:“少年,他这是在说?你以前?很蠢。”
“啊?”淇水愣了愣,挠了挠头。
妇人有些茫然,问:“什么驸马?”
“这个,说?起来就有点不知?真假了,我也是听着市井传言来的。但?能确定?的是,那个驸马爷确实是和?那几?个老家伙有往来,没准莲璃离开?村寨,也和?这个驸马爷脱不开?关系。”司鱼说?。
当年少年,前因后果
天将破晓。
“撑不了多?久,我?不擅医术,只会些皮毛。”楚秋如是道。
“所以,回医馆去?”方子泓撑了撑脑袋。
床上的小姑娘面色极其难看,眉头紧锁。楚秋只能给她喂了几粒药丸,输送一些相对温和,能够被?凡人之躯吸纳的木灵气吊着一条命。
李芙守在床边彻夜不眠,眼里已经?隐隐泛血丝。
李菰倒是没有大碍,只是一时受惊,加之气血翻涌昏厥了过去,只消苏醒便好。
江知缇将黑衣人与长孙明绑一起去了,但怕李芙见?了长孙明会再激动起来,将人拎去了柴房。
但李芙坚持要见?长孙明。
怕这两?个人又打?起来,方子泓便提议还是将长孙明绑着,但是得由?江知缇押住。
“要真又打?起来,你记得把长孙明拉你那边去。”方子泓轻声道。
江知缇点头表示了然。
把长孙明从柴房带过来,长孙明面色如常,瞧起来没有半点颓然。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李芙声音哽涩。
她亲眼看见?那些黑衣人是长孙明放进来的,黑衣人最开始是冲着她而来,这些黑衣人剑尖直直冲向?她的要害处,显然是要杀她。
长孙明与这些江湖人勾结在一块是要杀她,为什么?
为了钱?为了权?但他已经?是城主府内的姑爷,平日里也?不曾亏待过,会缺吗?
她也?从未不敬重丈夫,从未想过将枕边人作附属。只要长孙明愿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