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乐禧惊讶地看着她,点头如捣蒜:“是啊,我不是人,还能是什么?”
还能是r。
祝慈深吸气,说:“没什么,我随便问问的,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童乐禧见已无话题开展的机会,只能起身。
踏出房门,她还想转身再说点什么,房门被重重地关上,差点砸到她的脸。
对着关闭的房间默了许久,她才回去。
祝慈趴在窗台上,撑着手肘看着窗外,鲁军的大肆叫嚣没有引起任何村民的围观,反倒是他自己气急败坏,想要随机找个房屋进去杀人。
在鲁军按耐不住之时,异变突起。
阮梁彦头压得更低,撞在鲁军的身上,好似站立不稳。
鲁军一脸气愤,口中怒骂,拿起鸟铳对准他的脑袋。
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
阮梁彦手上拿着一把小刀,像是削水果用的刀具,插到了他的肚子。
他跌坐在地,不可置信,手慢慢摸上肚子。
祝慈瞪大了双眼。
红蛊密密麻麻,比起之前所有的人身上加起来还要多,在鲁军的脸上攀爬,覆盖,直至全身变成一团黑亮。
深山有红蛊(十二)
整张脸上,一丝五官都不再拥有。
鲁军跪倒在地,双手从肚子摸上了自己的脸,露出的手臂也凝结成了黑色,没有一点皮肤表层。
祝慈见此情状,把身体躲到了一边,尽量不显露出,只是在角落中观察。
鲁军被阮梁彦刺杀后,他的因果全部反噬,以至于连脸都看不清了。
阮梁彦一脚踢开掉在地上的鸟铳,反手拿刀,从鲁军的肩膀处用力捅入。
鲜血和红蛊融合,形成了诡异的红黑。
他拔出刀,一脚跺上鲁军的头,狠踹了好几下,又换脚一踢,打落了几颗牙齿。
“这样的日子好过吗?”阮梁彦神色阴暗,低沉着声音。
鲁军浑身的疼痛难以支撑他肥壮的身子,趴在了地上,抬起眼:“你,你个……”
“问你话呢!”阮梁彦踩上他的头,深深地埋进混着雨水的泥土里,“感受到了屈居人下的日子,怎么样,好过吗?我曾经也是公司的二把手!凭什么就偏要听你的,死肥猪。”
阮梁彦无尽的怨言在此刻宣泄,从游戏开始之初,到如今能扬眉吐气,这种日子他过够了。
雨水会放大人的狭隘。
鲁军此刻已经像是一个黑团,红蛊吞没了他的全身,没了鸟铳的他只能任人宰割,任由曾经依附他、看不起他的阮梁彦在他的身上随意践踏。
而他的内心,也在被逐渐吞没。
鲁军杀了那么多村民,阮梁彦只用一刀,直接刺激出所有的因果轮回。
可是阮梁彦的因果,只有一个,就是和童乐禧名字并排而出的“对童乐禧付出后果”,与村民毫无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