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会完全相信他说的话。
她低头看着自己满身的狼藉,已经快要晕厥过去。
再抬眼看见对面一脸无措想要说什么的郁持,他俊美的脸上还残留着丝丝情潮,眉梢眼角都透着一股风流妖异感。
客观来说,确实是一副能勾得人神魂颠倒,恨不得与其夜夜沉溺的模样。
可在她眼里,却与下贱肮脏随地发晴的牲畜无异。
一想到自己竟在睡梦中,无知无觉地被这个变态侮辱玩弄,她再也忍不住肠胃一阵痉挛,趴到床边“哇”的呕吐起来。
郁持本来还想安抚她,缓和一下她的情绪,一见她这副模样就慌了,忙手脚并用爬过去关切道:“怎么回事?怎么还吐了?”
他一靠近,杨惜媚吐得更厉害了。
他还浑然不觉,伸手想要给她拍拍背,被她一把甩开。
“别碰我!”她惊惧之下一把摸到了床头柜上的什么东西,拿起来使劲朝他脸上砸去:“你别过来!走开!”
那是摆在床头的一座古典风格铜制座钟,虽说不是什么危险物品,但毕竟是金属做的,足够笨重。
且底座还是方形的,有锐角。
那锐角恰好就砸在了他额头上,瞬间一道血坑,细细的血线直往下延伸。
他脸上扭曲了一瞬,身形晃了晃。随即抹掉快糊到眼皮上的鲜血,若无其事地对她道:“好好好,我不碰你,不过来,你冷静些。”
又隔了一段距离继续关心她:“乖宝还有哪里难受吗?怎么就吐了呢?是不是晚上吃坏东西了?要不要去医院?”
他嘀嘀咕咕了半天,突然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狂喜,直勾勾地盯向她的小腹。
他嗫嚅了半天,有些激动地结结巴巴道:“媚媚,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你有了?”
明明连时间点都对不上,哪有这么快就能有的呢?
而他作为一个应该有这种常识的业内人士,此时竟完全没意识到谬误。
他又自顾自地陷入了臆想中。
看着他隐隐癫狂的脸,还有脸上已经流到脖颈血迹,杨惜媚只觉心惊胆战又反胃不已。
她气得已经说不出话,下意识抚上窒闷的胸口,却一下摸到了那串冰凉精致的项链。
她垂眼一看,更是厌憎到无以复加。
她一把扯下往他脸上甩:“你在痴心妄想什么?我是被你恶心得吐了!滚出去!”
他没躲,脸上被甩过来的坚锐饰物划过,又多了几道血痕。
他也顾不上去擦,顶着一脸血恍惚地往后退,神情里也终于有了些真心实意的羞耻和难堪。
“哦,是这样……那我走,现在就走。”
“你喝点水压一压,吐多了对肠胃不好,我等会再叫刘姨给你送些参汤上来……”
他念叨着下了床,胡乱穿上衣服闷头往门口走,途中还不忘把砸伤他的那座铜钟给捡起带着。
打开门的时候,他突然又回过头,神情讷讷中含着几分期待。
“如果真有了,你能不能——”
回应他的是杨惜媚砸过来的一只金属水杯:“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