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皇帝责怪叶安,才瞒着这家伙,没成想倒还埋怨他了。
“没毒,头晕会儿就好。”
叶安得了话,放开皇帝退到一边,心湖乍起的微澜是那么明显。
他察觉到这个,像傻了一般。
林烬懒得看他,背衬着夏日灿阳,语调极冷:
“书里有毒一事,除了文鸢和我,还有王太医,就只有下毒的人最清楚,”
“允安若不是心中有鬼,为何要派人来取这匣子。”
虞景纯动摇了,手在袖子里不自觉攥紧:“你叫允安来,朕要亲自问他。”
林烬抬眼看了看亲卫,不稍片刻,允安被带到。
他被禁军押着,跪在地上痛哭:“陛下,老奴冤枉啊!”
他还敢来
允安午膳时就劝他别抄书,虞景纯知道他不清白,焦虑地拧着手指。
他冷飕飕地睨着允安:“你为何派人来取匣子?”
允安惶恐地说:“送到御前的东西都要经过查验,奴婢是担心有人谋害您,才派人取匣子。”
“陛下,奴婢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从来没想过害您啊。”
他指着张弛叫道:“这匣子是他派人送去给太傅的,陛下可以叫石锋来查,跟老奴毫不相干。”
张弛立即跪下,从书籍出库装匣,到送去太傅手中,全是他的人。
他自己都不知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林烬说:“既然毫不相干,你为何要借淑妃之手,送来解毒药汤。”
他指着桌案上的玉碗:“王太医。”
王太医躬着腰,往御案边挪。
虞景纯恨恨瞪着允安,迟疑片刻,跨步上前打翻玉碗:“这只是补身子用的。”
在场的人都明白,皇帝这意思,是想替允安糊弄过去。
林烬看他一眼,冷声说:“陛下,太傅如今还未清醒,文鸢几夜未睡,衣不解带的在床前侍疾,您是要包庇此人吗?”
他说的风轻云淡,允安却听得寒意顿生,他赶紧磕头求饶:
“陛下,奴婢跟随先帝爷多年,又受命照顾陛下,求您看在老奴一片忠心的份上,饶奴婢一回……”
虞景纯听不下去,一脚把允安踹倒在地:“你做错了什么,要朕饶你!”
林烬轻笑:“陛下,此事微臣不插手,就叫石锋亲审,”
“允掌印与锦衣卫关系亲厚,调差拿人的事做的熟练,交给石锋,没人能冤枉了他去。”
虞景纯正要反对,那边林烬微微转眸,看着允安:“请陛下降旨。”
虞景纯手指微蜷,缓缓握紧了拳,他不能下旨。
若真查实了,朝臣必会群起而攻之,到时他也保不住允安。
林烬叹了口气,肃声说:“允安涉嫌谋害太傅,交于锦衣卫重刑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