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后还是被她无情地制裁了,推文也发出去了。
“姐,我就这么点爱好了啊姐。”宁长空哀嚎道,“而且,而且你不觉得他真的会拿这么可爱的小蛋糕去喂狗吗?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楚清歌有些头痛。某人被甜食一迷惑,就给越静亭了一个顺杆爬的机会。但毕竟宁长空这个嗜好已经暴露,越静亭这个脾气,就算没有机会也会自己创造杆来爬……
每天的甜品进贡估计少不了,就是贡品的命运,从进垃圾桶变成了进宁长空的肚子。
唉,天天在自家搭档面前扔点心,能把他扔得道心破碎。为了搭档的工作心态着想,就随他去吧。
宁长空干咳两声:“礼物可以继续送。”
旁听的白闲看着他,目光里四个大字:“贪得无厌”。
越静亭姿态优雅地坐了回来,喝了口茶:“我带着礼物上门,就不能回回赶我。”
怎么味道这么怪呢?宁长空咂摸着。这是把金梧苑当什么呢?破财换见人的地方?
他轻哼一声:“你天天来,我可没功夫天天见。”
“那我们就定个时间。你一般什么时候有空?”越静亭不动如山。
宁长空咋舌:“……干嘛这么执着地要见我?”
越静亭直直地盯着面具孔洞下的那双赤色的眼睛:“我还有一篇论文想写,要收集材料。”
那篇论证宁长空=林锦松的论文。
宁长空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说了多少遍我不是他……你是不知道‘适可而止’四个字怎么写吗?”
“是。”越静亭的茶喝完了,他把杯子往白闲面前一推,被白闲瞪了眼。
越静亭正襟危坐,他正色道:“宁前辈惜才,想必不会拒绝晚辈每周带着问题上门求教吧?”
最不该招惹的,一个左朗凝一个他,都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性子。宁长空恨得牙痒痒。
两人拉扯半天,总算定下越静亭每周六晚上可以来送贡品,附加条件是越静亭需要隐瞒此事,不得告诉他人。
最后见宁长空明显不耐烦,越静亭忙不迭地把条件一口应下。临走前,又对他嘱咐了一遍保重身体,不要动气,气得宁长空险些把茶杯摔他脸上。
“你就算摔他脸上,他也会把杯子接住,再一脸正经地劝你不要生气。”楚清歌一针见血。
“少烦,我最讨厌这种死缠烂打的天然黑了。”宁长空把杯中茶一饮而尽,和白闲一起回了书房。
“所以,你师兄这是看出来了?”白闲饶有兴致地问他。
“远着呢。”宁长空扶着书桌坐下,“唉,烦死了。”
他这时卸了面具,白闲仔细打量他的脸色:“虽然气得不轻,但整体心情不错。”
“黏上块牛皮糖,甩都甩不掉,多少心里烦。”宁长空缓缓吐了口气,打开电脑。“只是他性子直,还是有可爱之处的。”
宁长空主动换了个话题:“不聊他,继续讲你的故事。”
“都说了,我该说的我都说尽了。”白闲耸肩,“神话时代的故事,留着给你当睡前故事。”
这话是真的。心脉受损导致的胸痛时时折磨着宁长空,除了太累的时候,他入睡一向很成问题。宁长空拿这个当借口,要再晚睡半个小时的时候,白闲就拿睡前故事断了这条路。
宁长空还指望从白闲嘴里拼凑些风清梧的线索,好让他明白为何凤凰灵力天克邪气。白闲说来说去,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在他记忆中的神话时代,并无此种邪气存在。
“真把我当小孩子哄。”宁长空啧了一声,“主要是你想不出来要问我啥吧。”
白闲摸了摸鼻子。林锦松作为人类的时日统共才多久?而且按照宁长空的描述,他的人生履历无比简单:孤儿院长大,无父无母无朋无友,长到十八岁遇上了灵异事件,去龙渊书院读了几年书。
在学校也独来独往,最后天赋太好跑去灵篆院拜了师,紧接着就倒霉催地误闯黎博的犯罪现场。
之后的故事,基本都在白闲眼皮底下发生了。他搜肠刮肚翻了半天,也觉得问题都问尽了。
唯一值得在意的地方便是,凤凰除了如同刚刚那样少有的炸毛时刻,私下待人接物向来温和儒雅,怎么看都和宁长空轻描淡写揭过的“个性孤僻、独来独往”扯不上边。
“谁说我问不出来了?”白闲轻哼一声,“还有个问题。”
“我私底下该怎么叫你?林锦松,还是宁长空?”
凤凰翻来覆去说他的过去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况且如今立场已定,想回也回不去了。现在既然百鸟族愿意给他一个家,他也乐意当一辈子的凤凰少主,在妖族施展才干、实现抱负。
但名字,白闲想,名字是很重要的东西。
宁长空抬眸,用一种白闲从未见过的审视神色盯了他半晌,随即垂下眼睛。
“就叫宁长空。”他掩饰般地喝了口药茶,“一来,林锦松已死,没必要改口,而且人前多少容易暴露。”
他轻声道:“二来,这个名字,虽有些俗套……但终究是我。”
与此同时,宁长空在脑海里感叹:“我觉得有种,不能给要吃掉的猪起名的感觉。”
快穿者理应把世界的一切,包括原住民当做完成任务的工具。但用本名介入其中……多少会模糊那根线,留住些人性。
天杀的快穿者手册第十条,搞什么“将功名书于历史之中”。想要避免纠纷,干嘛要用这么令人尴尬的方式?
楚清歌凉凉道:“托你的福,我的名字都成网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