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不是全无迹象。
池慕费力地回忆着。他和裴嘉之结婚时,付子安已经出国了。裴嘉之从未主动提起过付子安,只有一次看电影时,他含蓄地表达了对付子安的欣赏。
“付子安是有才华的,可惜受到了打压,时运不济。”
他的语气熟稔得就像认识付子安似的,池慕当时没听明白,现在恍然大悟。
苏听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池慕递过一张帕子,冷静地想。
千万不能让叶眉知晓此事。否则,她会把裴嘉之当作接近付子安的一种手段。
平心而论,叶眉这么做有她的道理,现成的资源触手可及,何必舍本逐末,兜一个圈子。
这是潜在的规则,却不是池慕的准则。他骄傲的自尊,绝不允许自己做攀援的凌霄花,以裴嘉之为依托向上攀爬。
可是,他又何尝不是别人接近裴嘉之的一座桥梁呢?
苏听荷单独找他,是为了裴嘉之的人脉;叶眉支持他公开,是为了和裴嘉之绑上关系。哪怕他什么都不做,也改变不了别人的念头。
池慕突然迷茫了。
————
篝火烧得热烈,裴嘉之不动声色地看了下表,拿衣服而已,池慕去得未免太久了。
“他们是迷路了吗?”赵明远也发现了异常,“二十分钟了。”
他话音刚落,苏听荷就披着大衣出现了,池慕走在后头,神情恍惚,像是经历了一场思想上的变动。
“路上和小池聊了聊,不小心来晚了,不好意思。”
苏听荷大大方方地说了缘由,池慕点头附和,眼神依然飘忽不定。
“没事没事,回来就好。”林宛白担心的是嘉宾的安全,“人都齐了,我们进入今晚的真心话环节。”
【任意问伴侣一个问题,对方必须如实回答,不得逃避。】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微妙。
“什么都可以问吗?”谈云川试探地问道:“如果不方便回答呢?”
“那就是你们的事了。”林宛白一针见血,“是继续瞒着,还是坦白真相,关系到你们的婚姻走向,我无权干涉。”
池慕缓缓地叹了口气,脑子里一团乱麻。
林宛白的话,无疑给他敲响了警钟。付子安的事,到底和不和裴嘉之说,是摆在池慕面前的一重考验。
他过不去这道坎。
这种矛盾的心态主导了局面,池慕既盼着裴嘉之问,又怕他真的问到。
柴火烧得噼啪作响,扑面而来的火光短暂地驱散了黑暗。在四周亮起的一瞬,裴嘉之问出了他的问题。
“池慕,和我结婚的六年,你快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