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可以为了一时的欢喜不顾反对纳了自己,明日也可以对别人这样,更有甚者连正妻都能换了。
她坚定道:“我想帮夫人。”
那位容公子与她有恩,她自然是要尽全力帮他保护他在意的人。
“帮我做什么?”沈南迦自嘲,“我只不过是个无权无势,不得丈夫恩宠的女人罢了。”
今生和前世相差太大,她不得不在选择一切的时候慎之又慎。
尤其是阮素,前世她帮自己解脱,今生又无缘无故站在自己这边,实在是令人费解。
阮素垂眸,叹了口气,“我出身秦楼,见过不少口口声声敬爱妻子的男人流连风尘,就像夫人说的,在这深宅内苑中生活,靠的从来都不是丈夫的宠爱。”
她今生唯一的追求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这个梦早该在家道中落之时散了。
沈南迦纠结着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几分,“把这东西收好,好好养伤。”
出了厢房的门,云栈低声询问:“小姐,阮姨娘方才说的话可信吗?”
“可不可信又怎样?”沈南迦勾唇笑着,“只要她是个明白人,一切就好办了。”
钿春居的修缮一连几日都没进展,旁的院落也始终推三阻四没有着落,阮素只好在焕清堂长住了下来。
也正因如此,谢祈昀不好再日日来看她,去到凤仙居留宿的时日便多了起来。
“你的伤养的差不多了吧。”沈南迦询问。
“多亏有了夫人的药,去了腐肉之后愈合的速度很快。”
军中常有火热灼伤,所以伤药方面就要比寻常郎中开的药见效快些,沈南迦特意去向沈西炀寻来了这药。
“来,尝尝,小厨房新做的花样。”
阮素颔首,在这里住的这段时间,她才彻底见识到沈南迦的为人,有学识有思想更有手段,这样的女子不该被困在宅院之中,她替她惋惜。
“这些时日麻烦夫人了,为了照顾我的伤势,日日都只得用些清淡的吃食。”
她之前听柳姨娘说,夫人是偏好辛辣口味的。
沈南迦喝着鱼汤,无所谓道:“不妨事,索性郎中也给我开了不少的药,叫我忌口呢。”
不多时,下人进门传唤,谢祈昀来了。
他负手登门,看上去兴致不高,带着火气。进门瞧见阮素也在,顿时舒展了眉头。
“阮娘也在啊,都坐吧。”
他有好几日都不曾在阮素这里留宿了,一方面他碍着这是沈南迦的院子不好太过放肆传出闲话,一方面沈南迦也以阮素养伤为由,次次赶他走。
“伤势恢复得如何了?”他关切道,靠着阮素近了些。
阮素勉强笑笑,“郎中说伤口深,还得一段时间恢复。”
谢祈昀给她夹了菜,又问,“在这里住着可还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