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好好吃药。”
“好。”
“要每日开怀大笑。”
梁怀夕被逗乐,笑容明朗,“好。”
沈南迦也一同笑,“那,下次见。”
“好。”
“别穿墨色了,不适合你。”
笑过之后转身,这是她的最后一句话,没听到梁怀夕的回答。
她不想见到梁怀夕穿黑衣,许是见得太多倦了,总会控制不住的难过。
沈南迦步步远去,眼眶泛红,眼睛不知道为什么酸涩得厉害,她怕再不离开,就会忍不住哭出来的。
她身后,离开的地方,还有一个玄色的身影正注视着,良久良久。
序曲
发生了这样败坏名声的事情,平津侯府上下全都骤然低调起来,吴氏的丧礼前几日办的有多人尽皆知,头七出殡便有多么的不起眼。
这些都是沈南迦一人承办的,即使是在不掌中馈,束手束脚的情况下,也依然办的叫人挑不出一点差错。
这事也不出意料的成为了坊市巷间茶余饭后的闲谈。平津侯对外的风评向来很好,大多数人也只是抱着个看热闹的心思。
毕竟在声誉清流的高门贵族和一个患了疯病的丫鬟之间,人们更相信的自然是前者。
不过,风过无痕,但谣传可不一样,一传十十传百,总会变了味道。
虽说平津侯府的损失算不上多大,但一夕之间,沈南迦的风评倒是有了些转变,起码那些在场之人,是对她的处变不惊有了好的印象。
这些对沈南迦而言并不重要,她想要的也远不止如此。
“春眠的尸身呢?”
沈南迦正抄写着佛经,青黄的纸张上,隽秀字迹跃然纸上,她的字特别,在转折之处格外有力,延展之处又潇洒至极。
这样的字总是不拘一格的,独看成岭,但聚在一起就显得拥挤,可她却将力道掌握的恰到好处,让整篇看起来很是舒适。
云栈研着磨道:“还在义庄,仵作那边递来消息说,没在尸身上找到其他的任何东西。”
沈南迦并不意外,点点头叹息道:“厚葬了吧,安顿好她的家人。”
能毅然赴死,也算是忠仆。不过抱歉,吴氏只能是病故。
她想用自己的死为她儿子搏一条出路,但很遗憾,这是她曾经造的孽,沈南迦不会让她如愿的。
“夫人,侯爷要您去清风斋一趟。”
沈南迦稍有迟疑,停滞的笔尖在纸上晕开一点墨迹。
自从那日之后,谢祈昀便总是不见人影,丧期间没什么公务,可他人也不在侯府里,就好像是在故意躲着谁似的,今日怎么会突然要见她呢?
“好,我知道了。”她淡淡回了一声,将因这一点墨迹毁了的纸页揉起丢弃。
清风斋——
只是行至角门处,沈南迦便听到了屋里男女嬉闹的声音,听着倒像是蒋依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