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泽抿了抿唇,支起身。
“江南长州,青山秀水,你愿随我同去吗?”即墨瑾舟蓦然开口,同样支起身,目光灼灼望向温清泽,等待他的答案。
“好。”温清泽对上他的目光,明朗一笑。
忽而他貌似想到了什么,贱兮兮开口:“溪石山野当无涯,水云烟霞志心藏。”
即墨瑾舟一愣,轻咳一声,偏过脸去。
“你说什么?”柳辞意一愣。
“今日陛下不知为何,贸然将古普书院的洛先生革职查封。”那人又复述了一遍。
“疯了吧?洛老先生怎么说也曾是他的恩师,他想杀就杀?!”柳辞意叹为观止。
“洛先生被下狱后,他所教的学生都已抗至宫门,拦都拦不住。”
柳辞意镇定下来,问道:“陛下可有口旨?”
那人颤颤巍巍道:“陛下说……都杀了。”
饶是柳辞意已经接受洛先生被下狱之事,听到柳辞坤这个决定还是没忍住,拍案而起。
“备马,进宫。”
她声音冷漠,眸中闪过一抹寒光凛冽。
即墨瑾舟戴好冠,起身,转头看见温清泽倚在一边,抱着手炉,墨发被一根玉簪簪着,墨蓝衣袍如渊海涛涛。
“东西都收拾好了,走吧。”温清泽将大氅拿起来,披在身上。
即墨瑾舟不动声色走过去,帮他将大氅系好,顺便将他的头发从衣服里理出来。
“温公子,即墨公子,有缘再见。”付瑶琴一身青衣大氅,手抱古琴,欠身一礼。
即墨瑾舟和温清泽一同拱手行礼,颔首作谢:“付楼主,有缘再见。”
温清泽起身,看见一边的严墨屿背着剑,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疑问道:“严公子也要走?”
严墨屿飒然笑道:“武林大会在即,在下必得去凑个热闹。”
“严先生,多谢。”即墨瑾舟神色自若,却是故意为之。
严墨屿脸上的笑僵了一下,佯装踹了一脚即墨瑾舟:“别叫在下先生啊!”
即墨瑾舟闪身躲过,温清泽瞧这样,忍俊不禁,即墨瑾舟瞧温清泽笑了,嘴边也扬起淡淡的笑。
一边的付瑶琴下半张脸埋在大氅的毛发之下,嘴边扬起。
“啧。”严墨屿看着这俩人,摸了摸下巴。
即墨瑾舟一手撑起伞,一手小心勾住温清泽的手,二人踏入雪中,消失视线。
宫门外,柳辞意赶到时被吓了一跳。
学生们手持书本站在宫门叫嚷着,嘈杂不已,那些侍卫拦都拦不过来,只得用剑威胁不住上去,学生毫不畏惧,甚至对着脖前的剑走近。
柳辞意立即下马,抽出腰间软剑。
宫门的侍卫见了,连忙半跪行礼:“公主殿下!”
学生们顿了一瞬,纷纷转头看向站在那里拿剑的柳辞意。
柳辞意把剑朝地上一扔,声音冷漠毫无感情:“诸位稍安勿躁。”
说罢,她大步踏入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