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千言被他吵得头?疼,指着怀中呼呼大睡的狐狸道:“舟雨动用?秘法损耗太过,需要休息,你再吵的话信不信我把你嘴缝上?”
程撒娇看?了看?只露出半个?后脑勺的舟雨,嘟囔了两句,总算消停下来。
两人约莫走了半个?时辰,终于见到前方有光亮,加快步伐赶紧走出去,就见到一片雾气弥漫的沼泽地。
“小心,这里的雾气有毒。”
解千言提醒了一句,想了想又拿出三张避水符,递了一张给程撒娇,自己?和舟雨也贴好,这才?小心翼翼御剑飞了出去。
这片沼泽大得惊人,以解千言如今的速度,飞了快一个?时辰竟都还没见到边界,眼看?着日头?西沉,夜色快要降临,他略迟疑了一下,准备先回去,明天再来看?看?。
跟在身后的程撒娇忽然指着远处雾气浓重的一处道:“解千言,那?边有个?人!就在那?节枯树桩子上!”
解千言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没看?见人,但程撒娇的眼睛也是厉害的,应当不会看?错,他便示意程撒娇在这里等着,自己?过去看?看?。
脚步还没迈出去,解千言又回头?,将怀里睡得四仰八叉的舟雨掏出来递给程撒娇,叮嘱道:“用?手捧着就行,不准塞怀里,别吵醒她。”
已经?很?久很?久没撸到狐狸的程撒娇喜出望外,赶紧伸手接过舟雨,像捧着什么奇珍异宝般,小心翼翼捧在手中,冲解千言连连点头?:“放心放心,一根狐狸毛都不会少她的。”
解千言这才?放心离开,御剑朝那?枯树桩子飞去。
飞近了他才?看?清楚,树桩子上确实趴着个?人,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这人身着上好的锦缎法衣,身旁还有一柄品质上佳的仙品灵剑,可惜已经?被沼泽中的毒雾腐蚀得灵气消散,身上灵力很?微弱,呼吸时断时续,也难怪解千言方才?没有发现他,恐怕再晚一会儿?,这就是一具尸体了。
暂时没发现什么危险,解千言用?剑柄将这人脸上凌乱的头?发拨开,这才?发现竟是个?容貌秀美的年轻姑娘。
解千言原本松懈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原本已经?拿在手中的丹药瓶子也放了回去,兰娘和奚怀渊的狗血纠葛还历历在目,野外的花花草草可能是姑娘,姑娘也可能不是姑娘,总之?隐患很?大,不敢救,真不敢救。
解千言只犹豫了片刻,立即转身就走,回到程撒娇那?边,第一时间拿回自家宝贝狐狸揣进怀里,对?一脸不舍的程撒娇道:“那?边有个?姑娘受伤了,你去帮一把吧。”
程撒娇不解:“你为什么不帮?难不成有古怪?”
解千言将人拎起就走,边飞边道:“我没看?出什么古怪,你给她喂颗疗伤的丹药,待人醒了,或许能问出这是什么地方,也省的我们再探路了。”
程撒娇还是不理解:“为什么非得我去喂药?你手断了吗?解千言你真奇怪啊!”
解千言不想跟他掰扯,指着下方就快断气了的姑娘道:“你不救吗?不救我们就回去吧。”
程撒娇:????
无论如何,程撒娇这人心肠还是软的,干不出见死不救的事,只能带着一脑门的疑惑去将那?姑娘扶起来,喂了颗丹药下去,又给她也贴了张避水符,好歹是将命给保住了。
他们又等了约莫一刻钟,见这姑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只好将人带上,先回去再说。
当然,人只能由?程撒娇来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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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人出去一整天,回来变成四个?人,大家自然是惊讶得很?,连青蛟大王都不发呆了,围过来跟众人一起看?这神秘的姑娘。
玄黎魔尊像尊冰雕似的,保持着打坐的姿势,对?新来的姑娘没兴趣,只扫了一眼解千言怀中酣睡的狐狸,便闭上眼继续打坐了。
奚怀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不想多看?什么姑娘,将解千言拉到人群外,颇为担忧地问道:“这姑娘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怎么会一个?人跑到毒雾沼泽去呢?万一……”
他没说万一什么,但那?不安的眼神已经?把他的万一说得十分清楚了,解千言笑道:“她修为刚突破人仙境界,又受了伤,我们这里三个?金仙境界在,有什么好担心的?倒是这片林子实在太大,沼泽也很?危险,若能从她这里问出具体方位,就可以直接将黑蛮人传送出去了,也省了很?多麻烦。”
奚怀渊也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世上哪有那?么多兰娘,遂点点头?应下,但一回头?就将自己?布阵用?的东西搬得老远,恨不得离那?姑娘十万八千里。
解千言失笑,忍不住暗叹兰娘的威力实在不容小觑。
次日清晨,天刚亮,解千言正打坐入定,忽然听到程泽的吵嚷声传来。
“哼,你明明昨晚就醒了,为何要装睡?说吧,你究竟有何目的,接近我们又是在图谋什么?”
另一道女声怯怯地答道:“我、我一睁眼就看?到,看?到你拿剑抵在我脖子上,就、就吓晕了啊……我没什么图谋,就是来找、找一只金甲鳄,想偷,呃,要两片鳞甲,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