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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1页)

徐冬河抬起头,余姐从房间里走出来,睡裙上沾满了血渍。她眯着眼睛,不知道在笑还是在哭。她和徐冬河说:“让月姐报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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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9月,县城精神病女子杀人事件。

当地报刊杂志、本地电视台都连续报道了很多天。因为她在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残杀过自己的爸爸妈妈。

事件背后的漫长故事无人知晓。

被捕视频里,余姐换了一条出门常穿的半袖连衣裙,袖子和裙摆边都有奶茶色的蕾丝。她头发长长一束扎起来,垂在脑后,怀里抱着老余买给她的换装娃娃。

她很认真地转头和眼镜仔嘱咐:“不要忘记去看余诚。”

徐冬河关掉电视机。躺在夏仙阿姨家沙发上一直躺到夜深。那天之后,他在床上躺了很多天,不说话,也很少吃东西。

徐峰江赶回来看他。徐冬河闷在被子里,如同得了癔症一样只是睁着眼睛躺着。

余姐最终还是被送去了精神病院,单人关押治疗。

到这年的十二月,徐冬河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站在夏仙阿姨家单元楼的天台上发呆。余姐病情稳定的时候,被准许打电话出来。她打给徐冬河说:“外面的腊梅开花了。”

徐冬河轻声问:“是吗?”余姐笑笑。她说:“我的好朋友李致知有个秘密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想替他告诉你,他一直在傻乎乎思考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徐冬河在听筒这头沉默着。余姐说:“我带着老余的一部分,你带着李致知的一部分。我们都试着活下去看看,你觉得好吗?这是我们两个的比赛。”

徐冬河呜咽了一下,趴在天台围栏上哭出了声。他看着在肃杀的冬天失去了颜色的这座旧城。半个月之后,他打包行李,准备去徐峰江的城市先整理好心情。来年的九月去复读学校复读高三。

徐冬河拖着行李箱,再次路过他和老余还有李致知骑着电瓶车歪歪扭扭停下来的路口。现在只有他站在市中心的主街上,也只有他一个人走进火车站,坐上动车去到了海的另一边。

徐冬河不知道别人的人生里有没有一个清脆的时刻会知道自己走过了残酷的青春时代,正在奔往人生的下一个阶段。徐冬河觉得对他来说,就是动车启动的那一刻。

他给“吱吱吱”发了一句:吱吱哥,我走了。

徐冬河望向窗外,日头缓缓落进海里,他手表上金色的表针一格一格慢慢跳往下一个时域。

作者有话说:

【旧世界】部分结束,后天开始更新第二部分【新世界】。谢谢阅读。  -  为旧世界配一首《无常家》(岑宁儿)

第29章2014,金鱼A(一)

复读学校门口长着的野杜鹃,枝叶上爬满了斑马虫。它们吃完叶片之后就开始嚼咬对方。蛋饺站在门口的车站边盯着一只斑马虫吞咽另一只的体液。公车到站,她拿公交卡出来刷卡。

那时候大概是13年年末,她在复读学校念书的第一个学期。蛋饺刚戴上牙套没多久,每个月要出去调整保持器。她那天靠在公车上,脑子里还有一只斑马虫在咀嚼同类的尸体。等尸体快被吃完的时候,蛋饺决定要给徐冬河写一封告白信。

那个决定就是在冬天的某个午后随便做出的。当时蛋饺和徐冬河同岁,19岁,体型微胖,带种青春期少女青涩的丰腴。架一副红边的细框眼镜,每天换着穿两件红色和白色的米其林羽绒服。

蛋饺原名叫薛丹皎,个子还算高,但是扔进一个年级十五个班,一个班四十名同学的校园生活里,就是别人高中记忆里的路人甲乙丙。蛋饺还是那种,嘴巴比脑子快,而且不会察言观色的集体生活笨蛋。所以高三那一年,等蛋饺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身处一场女孩们的地下战争中心地带。

她们在背后窃窃说她干草般发黄的头发,微微下垂的胸部,镜架掉漆的眼镜。蛋饺在练习簿乱写的小说故事被人翻出来看过,课本里会夹着不知道谁放进去的小纸条。她们叫她,土豆妹,肉圆,说她身上臭臭的。蛋饺把纸条拿给班主任看。班主任说,很不想管你们女孩子之间的事。

蛋饺攥着纸条,躲在顶楼国际部的走廊上想,这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没有打架受伤流血就不代表没人正在痛苦吗?她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蛋饺晚上回家很努力地洗澡了,但第二天有人在走廊上碰到她,还是非常夸张地闪避到了一边。蛋饺站在走廊中央,像一颗冷掉的蛋饺黏在地板上,拔不起来。

因为知道告诉父母只会反过来被说心思不花在读书上,蛋饺没有对他们说起这件事。她还是每天照常去上课。但是在高考第一天,写下自己的名字那一刻,嫌恶到呕吐了。这回整个考场真的漫散开一股蛋饺的恶臭。

几个月后,在复读学校即将开课之前,蛋饺之前的某位高中同学在QQ上给她留言说,当时孤立她也是因为大家都这么做,如果不跟着做的话,也会被孤立的。自己根本没觉得她不好。

蛋饺回她:但是我觉得你是个垃圾哦。

复读学校开课的第一个月,校长就拉着他们这帮由于各种原因被剩下来的高四生去爬山明志。蛋饺非常不喜欢这个活动,因为她的胸口会不体面地汗湿成一片。爬到顶上之后,往下望是她从小长到大的一座旧山城。初秋的风温吞地吹过来。站在蛋饺边上发呆的徐冬河突然嘀咕了声:“你头发上有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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