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崎远倒是也不装睡了,睁开眼睛略带笑意的说道:“暮淞,你有没有想过,成仙?”
“人间蹉跎几十年,只要你愿意来找我,你总能找到我的,我会等你的。”
林崎远说着又在暮淞的脸上亲了一口,而后抱着他接着假寐养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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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阑珊
此刻戚国正值元宵,京都城内百姓可不管什么天下易主的破事,他们只要天下不乱,平安安康,一切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季凌溪这几日一直在为那个奇异的梦耿耿于怀,虽然他经常听他的阿渡提起林崎远,但是一个很少见过的人突然入梦,这得要多诡异啊。
“是我做的太过分了吗?”
季凌溪的目光看向了院外有着几分积雪的红梅,不禁又想起了林御渡和他说过的前尘往事。
那时他们都还没有弱冠,都还在挽舟宫内求学……
九年前。
“林御渡,帮我把这篇佛经抄了,父皇他又罚我,”
玄色圆领袍的少年把一沓纸张丢给了还在抄着其他经文的林御渡。
“殿下怎么老是被陛下罚。”
林御渡拿起那一沓纸张,整理好之后收到了自己怀中。
“因为我的父皇只喜欢季柒伊,我的好皇弟,”
季凌溪翻了个白眼,而后走到林御渡身旁坐了下来。
“那你总被我使唤着做这做那,你不恼吗?林御渡。”
季凌溪看着身旁默默抄写着佛经的林御渡,他的字迹是那样的清秀隽丽,好像他整个人一样,玉瓶中寒梅一般,傲气又清丽。
“我是殿下的伴读,我为何要恼?”
“食君俸禄,侍君之责,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阿。”
林御渡睫毛魏闪,那双从小就灵动好看的眼睛似乎在说,“我会一直伴你走下去。”
或许从那时起,本来对皇位毫无兴趣的季凌溪,开始对那至高皇位,开始有了点点兴趣。
京都的冬天很冷,只有那傲雪而开的寒梅还在桀骜着抵抗着那残霜傲雪。
可能对于林御渡来讲,自己便是那冬日里刺骨寒冷的雪吧……
“陛下,挽舟宫的那位来找您。”
正当季凌溪愁苦之际,这消息来的就刚刚好。
“那你们还把人给我晾在殿外面,以后奉我指令,挽舟宫林……挽舟宫的人以后来养心殿找我都不愿通传,直接把人请进来。”
“这天寒地冻的,把人冻坏了可怎么办。”
季凌溪披上了大裘,就马不停蹄的去找了林御渡。
只见殿外林御渡一袭红衣,并没有束发,墨发半披,显得那张脸,更加暇丽。
“陛下,我想出宫看灯会。”
林御渡淡漠的说着,他也想装出深情,可他感受到了内心的撕扯,最后也只能淡漠的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