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继续问道:“孩子究竟是谁的?”
如烟低垂着头:“二小姐跟前的云生。”
温酒十分诧异:“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云生的?”
如烟的头更加低垂:“是的。”
“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他在御史府的时候我们两人便情投意合。谁知道二小姐出嫁,夫人让他陪嫁跟去了恭王府。
上次奴婢跟着小姐去恭王府,就趁着小姐您在暖阁休息的时候,去找了他。我俩,我俩在恭王府柴房里,就再次有了肌肤之亲。”
温酒蹙眉:“那此事他怎么说?”
“奴婢前两日去找过他,他说他会负责,只不过,需要先回禀二小姐知道。”
温酒心里有些不悦。
云生那小子她是知道的,瘦的像个猴子一样,滑不溜秋的。而且总喜欢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府里的女人,一肚子坏水。
不明白如烟这般心高气傲的人,怎么会瞧得上他这样的歪瓜裂枣?
更何况,他还是温梨的人。
真是好汉无好妻,赖汉配花枝。
但路是如烟自己选的,自己也不想过多干涉。
若是换做别的主子,出了这样的丑事,早就寻个牙婆子,将如烟远远地打发了,免得拖累自己的清誉。
但是念在如烟前世今生兢兢业业地伺候自己的份上,温酒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
她轻叹一口气:“那你怎么想的?嫁给他吗?”
如烟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低低地“嗯”了一声。
“罢了,既然你自己也想嫁,我也只能成全。假如温梨刁难你们两人,便告诉我一声,我去找她说。”
如烟跪在地上:“多谢小姐成全。”
温酒叹气,心烦意乱的,不想多说:“你自己也注意身体,帮我叫人准备点热水,我晚点想沐浴。”
如烟点头,出去传令。
夜幕降临。
乳娘将屋里的炭火烧得旺旺的,差人将浴桶搬到床帐后面,挡好屏风,准备好澡豆与浴巾,还有换洗衣物。
然后上前伺候温酒宽衣。
温酒害怕颈间的伤被乳娘看到,将她支了出去:“乳娘你去忙吧,等我洗好了再叫你。”
乳娘点头:“老奴就在隔壁。”
退出房间,轻手轻脚地关闭了屋门。
温酒插好门栓,除掉所有衣裙,搭在屏风之上。
颈间的玉佩只轻轻一拽,绳结便松开了。
想来是绳结处没有打好。
温酒便随手搁在一旁妆台之上,然后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坐进了浴桶里。
整个人被热水包围,她舒服地打了一个冷战,缓缓闭上眸子。
那日顾长晏将她禁锢在饭桌之上,两人紧密贴合的场景不由自主地浮现在眼前。
她有些恼,也有些羞,不明白顾长晏为什么会突然性情大变,对自己做出这种无耻之事。
突然听到窗根下面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温酒不以为意,还以为是乳娘在走动。
一阵凉风霸道地钻了进来,外屋的烛火摇曳了两下之后,便熄灭了。
与此同时,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翻窗而入。
温酒顿时警醒,心中一紧:“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