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宁抬头看一眼自己厢房所在,看不太清,又一阵风过,他点点头,往厢房去。
厢房里没点灯,马文才还没回来。
想到这里,他直接推门进去,等祝威点上蜡烛后,开始练新的一页纸。
半页还没完,就听外头传来动静,没多久,房门打开,马文才主仆进屋。
“下去罢,我要温书。”
祝英宁听到马文才这样吩咐马兴,想着对方看书时不大喜欢太多人在,遂也让祝威离开。
马文才坐下后,倒不急着看书,先望望祝英宁练的字。祝英宁抬眼,难为情地笑笑,“我知道不怎么好看,在学了。”
他在现世也没正经练过书法,字能称一句端正,美观与否见仁见智,反正卷面分基本没扣过。
他记得练书法的人常说一句老话——
毛笔字写得好的,硬笔字一般也不错;而硬笔字写得好的,毛笔字却不见得好。
这话可太适用于现在的自己。
“不必急躁,与射箭一样,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祝英宁道:“急躁还说不上,就是不大喜欢这种落后别人太多的感觉。有的人喜欢随遇而安,我可能更喜欢逆流而上。不过,练字好像不能抱着这样的心态。”
“嗯。”
祝英宁深吸一口气,开始碎碎念,“世界如此,不对,镇静,镇静。”
马文才饶有兴味地注视他。
“拜拜是什么意思?”
“啊?”
“你下午说过。”
祝英宁疯狂找回忆,他居然顺嘴跟人说了拜拜?
“那个,应该可以算是西域话。”
西域可以翻译为西边的地方,现世统称那群外国人为西方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能说是西域人。
马文才想起自己以前见过的匈奴和鲜卑两族来客,他们说话不似这般,又想到西域庞大,大小国家群立,或真有某个地方就说这样的话,亦能唤为西域话。
祝英宁没想过马文才会自发自觉地在脑子里把这事给圆了,心虚地瞥对方,担心会露馅。
过去一会儿,他看到马文才双唇动了动,“你还会别的吗?”
“别的?什么别的?”祝英宁傻愣愣的。
马文才问道:“你还会说别的西域话吗?”
“一点点。”
“是自学的吗?”
“算是吧?”
他那个专业一共就上过一学年的英语课,四级还能跟着老师刷题,六级纯靠自觉。
不过他有个室友打算出去留学,他还跟着人家上过几天线上口语课。然而,这英文口语后来也没派上多大的用场。
马文才颔首,不多言,开始看书。
“马兄,你是不是还有别的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