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落在宁鹤澜的身上时,看着这穿着打扮青春时尚还长得颇帅的大哥哥,冯甜甜脸一下子红了,低下头轻轻唤了一声哥哥,然后赶紧往自己的房间跑。
“甜甜?”冯自和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几人说,“小孩子害羞,几位别在意。”
“没事,谁还没有个青春期的时候。“秦阳笑着说,“我初高中那会儿,性子轴,见谁都不会打招呼,后来被我爸狠揍了一顿才改过来的。”
“阳哥,我记得也是舅舅揍了你一顿,才让你大学改填了警察学院的。”宁鹤澜说,“不对,是两顿,因为第一顿的时候你还不想改。”
小刘在一旁很好奇:“秦队,你之前想填什么专业?”
秦阳挠挠头:“超自然现象研究。”
其他人都看向他,秦阳认真地解释说:“真的有这个专业的。”
大家都笑了起来,小刘说:“那你从那个专业跳到警察学院,还有些割裂啊。”
“这不是,受了宁爷爷的影响,从小就对这些感兴趣。”秦阳说着看向宁鹤澜,“可小澜偏偏没选这个。”
二楼分隔出四间房,三间都是主人家住的,还有两件空房,两两一间,正好。
里面的床是上下铺,听冯自和说,这些是为了孩子们来这里玩的时候给他们住的。
大床是红木制作的,上好的木料不仅结实,经过处理后还防水。
宁鹤澜伸手摸了摸,触感像玉一般冰凉光滑。
“这个木……”
“哦,这个是有次你爷爷去捉的红木妖,那妖怪自毁元神,神形俱灭,只留下了这么一块红木,我觉得扔了太可惜了,就请师傅打造成了床。”冯自和说,“这床冬暖夏凉,比现在那些家具店卖的烂木头好多了。”
“……”宁鹤澜的视线落在旁边的木质柜门上,心想这冯爷爷家里的家具不会全是用妖怪打造的吧?
今天大家坐了一下午的车,又吐了个昏天黑地,现在都上床早早的睡了。
宁鹤澜这几天身体很累,他心里知道这是引天雷的副作用。
以前爷爷在的时候,自己都没用过这么大的招数。
不过这副作用好像也仅限于让他更困而已。
洗漱完之后,宁鹤澜刚上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眼一闭就进入了梦乡。
鸡哥从来都是主人在哪,它就把哪当自己家,一点也不怕生。
李娴知道他是宁鹤澜带来的,还贴心地给它弄了个垫子,于是鸡哥就着垫子安静地理毛,看上去很满意。
方回现在不需要睡觉,于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他从进冯自和家开始,就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没有鬼,没有妖,家里三人的身上也没有奇怪的气体。
不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他家的种种遭遇,若是方回以前遇到,只会觉得他们太倒霉了,也许命犯太岁,可经历了自己死了又没完全死的过程,他知道这个肯定不是普通的倒霉了。
正想着,方回余光注意到窗外快速地闪过一个东西,只不过速度太快了没看清。
他眯了眯眼,再次看去,发现是一团黑影。
这次黑影没有动,静静地伫立在原地,方回也不知道那是恶鬼还是孤魂。
黑影远远地立在院墙的外面,空洞无神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方回。
方回被他看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自己嘎了之后,晚上视力比以前好得太多了,就像现在,他从屋内能看到院外的情况,而是还是在晚上。
方回不敢和那东西对上眼,翻了个身装睡。
可是被盯着的感觉没有消失,方回心里默念着你赶快走吧你赶快走吧。
又过了几分钟,还是感觉被盯着,方回都想骂脏话了,他余光看到床下还在理毛的鸡哥,于是嘬了两声:“嘬嘬,哎,鸡哥,鸡哥~”
鸡哥抬起头瞥了他一眼,方回悄声喊道:“鸡哥,你有没有看到外面有只鬼啊!到你出场了!”
鸡哥转动了下智慧的眼珠,又继续低头理自己的毛,将最后一根翘起来的毛梳理好后,鸡哥闭上眼睛开始睡觉了。
“鸡哥,鸡哥~”方回又喊了两声,鸡哥显然装没听见,只能抛给这只鸡一个大白眼。
在床上跟煎鱼一样不知道翻了多少面之后,方回才感觉到外面的视线消失了。
他也不敢去确定那玩意还在不在,于是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
然后方回就真的睡着了。
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
这里周围全是荒地,一丛丛的荒草长得齐腰高,在荒草中,一座座无主的坟杂乱地分布着,惨白的月光从头顶洒下来,显得阴森又恐怖。
“这里是……乱葬岗?”方回看到坟地周围飘荡着的鬼火,风一吹,杂草在风中簌簌作响,蓝绿色的鬼火一团一团的乱飘着,有些鬼火被吹到他的面前,碰到他之后像肥皂泡泡一般破了。
“咔嚓。”
往前走了一步,方回才发现脚底有一具骸骨,而他的脚正踩在人家胸口的肋骨处,只不过现在被他踩碎了。
方回打了个激灵,抬起脚仔细看去才发现这是人的骨头,微微抬起眼睛,视线所及之处,都是一条条残缺的白骨,不过在乱葬岗这样好像也正常。
“呜咕~”
附近树杈上的夜枭声音冷不丁地响起,在空旷的坟地里传得很远,不亚于半夜三点摩托车响起的警报,那动静能响彻几条街,总之现在这里更加的诡异了。
方回吞了吞口水,强压自己想要起鸡皮疙瘩的冲动,开始回想自己之前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