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时涧欣面对李沅锦在面对钟穆追求时的冷淡反应,都有些摸不到头脑。
终于,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挫败感,抱着一捧玫瑰花蛮横地塞到她怀中,近乎咆哮地跟李沅锦开诚布公:
“李沅锦,你为什么这么骄傲?我哪一点儿入不了你的眼?
”
“连正眼都不看我一下——本少爷头一次有这种待遇。”
少爷个屁。
大清朝亡的时候没接到通知吗?
槽多难吐。
上课铃声已过许久,图书馆内万籁俱寂,只有细微而又持续不断的沙沙的翻书声,在耳边作响。
李沅锦微微抬起头,神色平静如水,淡淡地回他:
“一回生,二回熟。”
下一秒,李沅锦眉头紧皱,快速把怀里那束散发着浓郁香气的大红玫瑰花塞回给钟穆,好像那花是个烫手山芋。
“哥就不信,你还能一直不同意。”
钟穆眼睛里透着一股难以捉摸的狡黠,然后不露声色地,换种极具诱导性的洗脑方式:
“李沅锦,跟我好过的女孩子很少有抱怨的,我在谈恋爱期间会对你全心全意地好。”
“反正你也没有男朋友,你跟我在一起也不亏啊——不信你去我历任前女友那里打听,哪一个不想跟我复合。”
钟穆一直渣的坦坦荡荡,他在男女关系的放纵和吊儿郎当毫无掩饰,众所周知。
连时涧欣都忍不住感慨地说,她其实早就知道钟穆不是个专一深情、品德优良的五好男友,也欣然接受。
然而,可她又不得不承认,两人谈恋爱的时候,他对自己也是毫无保留地好,那种好甚至让她在某些时刻产生错觉,以为他能浪子回头。
李沅锦心里吐槽,真是脑子有病。
于是,李沅锦第十四次拒绝了钟穆的表白。
有人在背地里心怀恶意地骂李沅锦是千年老绿茶,阴阳怪气地指责她玩的一手好欲擒故纵,把钟穆耍得团团转。
更难听的,有人心怀叵测地散播谣言——李沅锦在上大学以前就被人包养。
所以面对钟穆的追求,她根本不敢乱来,只能故作清高。
李沅锦对这些荒诞不经的屁话充耳不闻,她依旧每天雷打不动地早早起床去上课。
每天夜里九点,钟穆分毫不差地准时出现在李沅锦宿舍楼下。
震耳欲聋的喊声在楼间回荡,闹得全楼鸡飞狗跳,动静大得让人无法忽视。
时涧欣轻轻挑开窗帘一角,朝外看一眼,随即无奈地叹口气,神色复杂地对李沅锦说:
“看来他对你是认真的,不像是逢场作戏——你不考虑答应他吗?”
“跟他谈,也不亏。”
李沅锦纤细的手指不紧不慢地翻着《医学细胞生物学》,缓缓摇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对着时涧欣说:“欣欣,你还挺大度的,你不记得前些日子为他茶饭不思,哭得死去活来的模样了?”
“说真的,小汤圆,我有点羡慕你。”时涧欣一边有条不紊地收拾衣服,一边若有所思地随意感慨道:“钟穆有点儿情种的架势了,长得也帅——但和我小叔叔比起来,还是差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