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彦陈柏威等人显然也收到了这请帖,这年头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云墨冷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最后自己卖面子捐出来的钱都进了谁的口袋。宴会的地点定在了市内最豪华的运动中心里,捐助对象则变成了那群缺少运动器械锻炼的贫苦山区儿童,云墨为了掩饰自己的肚子,并没有穿三件套装束,而是一反常态地换上了一身黑西服外加深绿色的宽领带,也没同欧彦陈柏威同道,自己来到了宴会的举办地点。
此时宴会还没有开场,这群富人们也学着西方三三两两交谈着,穿着超短裙迷人的侍者穿梭在正在交谈的人群中时不时恭敬地送上一杯酒,云墨看了一圈,发现威廉姆先生和萧忆白被人群层层包围着,也不知是吹了什么风,威廉姆先生竟然能亲自前来。
萧忆白十分眼尖,看到云墨后便挤出人群,特意给他拿了一杯果汁,这才大步走过来,两人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起来:“天啊,我从来没想到国内的裙带人际关系这么厉害,都有人搬出来说是我爸爸的老家的亲戚的二表弟,这些人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听着萧忆白的抱怨,云墨也知道他只是不习惯国内的一些思维观念,不禁微微一笑:“你别理他不就行了吗……这种人……落难的时候别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说的是。”萧忆白苦笑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大信封,环顾了一圈后才悄悄地塞到了云墨的怀中,低声说:“这是甄明交给我的证据,我派人查了查,不假,你小心些。”
甄明?萧忆白还跟他搭上了?云墨不动声色地将那信封收在了怀中,萧忆白一笑,看着云墨有些狐疑的眼神,低声说:“是他亲自找我上门的,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里面是当时甄家陷害欧庆峰出车祸的那个的哥师傅的地址,哼,甄明对许家可真恨。”
哦……原来是这样,云墨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顺便扫了一遍场子,此刻,许家的人已经全部出息,许浩婷那小姑娘在场上扫了一圈后发现了萧忆白的身影,明显眼神一亮,云墨就拿这个揶揄起了他:“哟,许浩婷那小姑娘我一直以为她喜欢的是女人,没想到终于红鸾星动了啊。”
“什么星?什么东西?”在美国长大的萧忆白明显不抬了解这种比喻,不过看到许浩婷已经雄赳赳气昂昂地冲了过来时明显冷汗都下来了,“我先走了,你慢慢享受。”
呵呵呵呵,萧忆白还是一个比较有趣的人,云墨看着萧忆白落荒而逃,又将目光转向了一旁正在跟欧彦寒暄的许浩臣,另一只手却摸上了西服暗兜——这里面有害死欧彦爸爸的那个出租车司机的地址,快了,马上就要成功了。
“云墨,你有时间吗,我们需要谈一谈。”耳边突如其来的询问声让云墨猛然回过头,一看竟然是洛锦松,不禁有些语塞:“你……怎么了?”
这个人也是大麻烦……天啊,云墨感觉自己有些头疼,但还是跟着洛锦松来到了二层一间没人的休息室,洛锦松将门锁好后便迫不及待地问:“孩子的事怎么办?”
孩子……的事?云墨歪了歪头,洛锦松是跟真云墨上过床的,自然是知道真云墨有几个洞,所以他还以为是自己形迹败露洛锦松上来追问了呢,没想到一上来就问孩子,他不禁耸了耸肩,笑了笑:“谁知道呢,我也不太清楚。”
洛锦松一顿,不知想说什么,长了张嘴终究闭上了嘴巴,最后才化成了一声浓浓的叹息:“……我不知道你到底要什么,但是,你最好不要打许浩天的主意,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
这句话说的,警告的意味不怎么重,倒是里面包含着种种无可奈何,云墨听见这个笑了笑:“你放心,许浩天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说什么也不会去害他。”
“记住你今天说的这句话……还有,云墨他还好吗?”洛锦松沉默了片刻低声问,云墨知道他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身份,但还是挑眉一笑,模棱两可地说:“我过得很不错啊。”
“那就好……记住你今天的这句话。”说完这句话后,洛锦松转身就走。
得到了洛锦松不似警告般的警告,云墨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宴会场,却被黄维德拦了下来,吊儿郎当地嘻嘻笑着:“云墨,我们需要谈一谈。”说着,他将手花了一个圈,“有关甄明的。”
今天的黄维德难得穿的很正式,作为酒吧连锁的老板他也得到了很多年轻富家小姐的青睐:白色的西服,黑色的衬衣,那一头飘逸的长发,被黑色的丝带绑好,带着一条红领带看起来时尚了许多,文质彬彬的样子又给他带来了一些书生气,却不知道此人就是杀你老母都不扎眼的杀手,云墨白了他一眼,还是沉默地跟着他来到了男士卫生间。
黄维德像模像样地检查了一下厕所的卫生间,倒了最后一个卫生间时有一丝停顿,旋即神色十分正常转身又把卫生间大门锁好,这才低声说:“甄明的事情我三天内就能帮你做好,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
“说。”云墨挑了一下眉,开门见山的黄维德自己可真没见过,他琢磨了一下,低声说:“你到底要干嘛?”
看到云墨有些困惑的表情,黄维德微微地笑了出来,原本凌冽的眉梢也逐渐平和下来,低声道:“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要做干爷爷。”
“干爷爷?”云墨下意识地摸上了肚子,一下子讥笑出声:“不觉得害臊吗?”
“怎么了……反正你怀的是许浩臣的孩子,许浩臣叫我叔叔,那不就得叫我爷爷吗?”说话间,黄维德眼神一瞥云墨,神色中带着浓浓的幸灾乐祸,“你要是不愿意给我生一个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