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李钦律冷淡的声音缓缓响起。
“私吞?我对李盛的那些钱不感兴趣,早就替他捐了,算是为他这作恶多端且毫无意义的一生勉强做了那么一件善事。”想到那个临死前躺在病床上,可怜的哀求着向他道歉,求他继承遗产和公司的男人,青年顿时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他可不屑于要李盛的这点钱。
李盛去世后所留下来的遗产,早就被青年给捐到公益机构。
这栋别墅是他唯一留下来的东西。
因为这栋别墅里,留有他和叔叔的共同回忆。
李钦律身形颀长,气势压迫,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眼前身着一身廉价的地摊货,模样狼狈的女人。
他俯身看着她。
女人跪在地上,模样看着楚楚可怜。
虽然现在身上所穿着的衣服看着廉价又寒酸,但依旧遮不住她姣好的脸蛋。
但对面,李钦律的容貌更为出众。
而与之相形成反比的是,居高临下看着她的李钦律衣着华贵,一眼看去,满是她现在买都买不起的高档名牌。
而戴在他手上的机械腕表,更是能够抵上一辆足足价值几百万的跑车。
两人的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仿佛发生了颠倒一般。
当年,女人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搬进别墅,趾高气扬,嚣张跋扈,在别墅里为所欲为。
李钦律则可怜的住在杂物房内,被她和她的两个不懂事的儿子欺凌,任打任骂。
而现在,女人要想进入别墅,必须要得到青年的同意。
并且,条件是……跪在他的面前。
而现实更加残酷讽刺的是,对于青年现在的尊贵身份来说,他现在能够让她出现在自己面前,见上自己一眼,对她而言,都是一种善良的施舍。
嗤笑罢,李钦律语调一转。
“还有,”李钦律疑惑不解的问,“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两个弟弟,不知道女士您指的是……?”
楼上,听着耳边熟悉的声线,砚荀完全的放了心。
——看来即便没有他,对方显然也依旧过得好好的。
“捐了?”女人不可置信,接着张牙舞爪的尖叫道,“我不信!你肯定是私吞了!你把钱快拿出来——李钦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是集团的董事吗?这个集团最初的启动资金是从哪来的?最新获得的一批几十亿融资是从哪来的?这几十亿里,其中是不是也有你的两个弟弟的钱——”
女人尖叫着,愤怒的失去了理智。
因为两个儿子的挥霍无度,她之前存下的那些存款早就被挥霍一空。
她现在身无分文,穷的甚至要去向那些自己以前向来都看不起的土大款去出卖自己的美色。
“弟弟?”李钦律反问,接着就像是突然回忆起来一般,恍然大悟道,“你是指,你和外面的某个野男人所生,和李盛毫无关系的野种?”
女声一滞。
他、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明明只有李盛一个人知道,李盛那么爱面子的人,怎么可能会把自己被戴帽子的这件事去主动告诉其他人?
女人大脑混乱,心乱如麻。
但她依旧嘴硬。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女人嘴硬,李钦律眼神嘲弄。
“我这里还留有李盛的dna。”
“这位女士,人死了……依旧一样可以对峙。”
女人声音滞凝。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以为,李盛死了,就没人会知道她所生的两个儿子其实并不是李盛的种,而倘若就算是真的有人知道,现在李盛也已经死了,那也死无对证,没人能够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