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锦书再倒了一杯水,“云少渊跟紫菱说过,喜欢她?”
“说过,是紫菱亲口告诉紫衣的。”
“那紫菱也喜欢云少渊?”
"很喜欢,她此生最大的愿望是嫁给云少渊……紫衣说的。"
落锦书道:“如此说来,两人互相喜欢,为什么云少渊不拒绝了魏家的婚事呢?直接娶心上人紫菱不好吗?”
辛夷道:“紫衣说,出身问题,她姐姐当不了萧王妃,我说这些,你会不高兴吗?”
落锦书笑了笑,“不会啊,首先这件事情你只是听紫衣说的,不一定是真相,其次,就算是真的,那也是过去的事,人不能活在过去。”
辛夷把账单整理叠好,道:“我只是说,云少渊的一句我喜欢你,并非真心,他可以在心上人死后半年就对另外一个女人说喜欢,证明他善用感情去笼络女人,让女人为他死而后已。”
落锦书道:“你自己思考的?还是按照医局里的人给你的惯有思维?他们的话你少信,他们肤浅得很。”
辛夷反驳,“情况没清楚之前,你犯不着这么用心的,反正我觉得他们也很有道理。”
落锦书笑笑,“一百个人,有一百种道理,辛夷,我也有自己的道理,云少渊如果不值得我喜欢,我会抽身而退,但如果他值得,那我会去争取,幸福不是天赐的,要自己努力。”
辛夷耸肩,“好吧,你一直都很理智,也没做错过决定,这句话仅限于工作。”
落锦书道:“你们也没有见过我做私人和情感决定啊,任何决定我都没做错过。”
辛夷站起来,“你真喜欢他啊?”
落锦书想了想,“暂时还谈不上,有心动,他是一个很出色的男人,长得帅,有智慧。”
辛夷发笑:“好看是重点吧?你是颜狗。”
落锦书也起身往外走,“颜狗并不羞耻,欣赏美好不妨碍我接受平凡。”
“你去哪里?”
落锦书头也不回,“去看看紫衣。”
辛夷小声道:“说得那么豁达,不还是马上去找紫衣问?”
落锦书确实是要去找紫衣问话,但和辛夷所料的不一样,她是想知道紫衣为什么要在辛夷面前提起紫菱的事。
众所周知,辛夷是她的人,紫衣与她说的任何话,辛夷都不会隐瞒,紫衣肯定也知道这一点。
所以,她不知道紫衣是什么意思,也不想猜来猜去,干脆直接去问她。
紫衣被打了板子,如今正在趴床休息,她一直关注着姑娘的事,得知姑娘平安归来,这才放心。
本想着等姑娘休息一下,晚点爬起来去看看姑娘,却没想到她竟来了。
她连忙从床上挪着要起来,“姑娘,您怎么来了?属下还想去看您呢。”
落锦书瞧着她怪异的姿势,不禁失笑,道:“你……继续趴着,别起来。”
云少渊竟然喜欢过紫菱?
紫衣趴得鼻子不通气,使劲地撑了一下,最终还是扯着后面的伤,只得又趴了下来。
落锦书掀开被褥,又打开她的衣裳瞧了一眼伤势,这顿板子可真不轻啊,紫红一片,见了血,妥妥的一丈红了。
“都上过药了?”
紫衣侧脸贴在枕头上看落锦书,恭谨地回答道:“上过药了,居大夫的女弟子阿兔来给属下上药的,姑娘不用担心,属下吃惯受伤的苦,这点还真算不得什么。”
落锦书拉椅子过来坐下,“以前经常受伤?”
“惯常的事,以往姐姐喜欢派我出任务,苦的累的危险的,都是属下办的,姐姐希望我都历练,可惜我始终还是不成器。”
紫衣眸子黯然,这一次出错,让她彻底怀疑自己是否可以胜任紫卫队的指挥使,姐姐在天之灵应该会很失望。
落锦书看着她,“你跟辛夷提过你姐姐的事,为什么跟辛夷说?”
紫衣愕然,“属下跟辛夷说过姐姐的事?几时?”
落锦书挑眉,“你没说过?”
紫衣双肘撑住床,稍稍地把头抬起来,眉目蹙起想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道:“辛夷来时,属下发着烧,许是说了一些胡话也不定,但属下说过什么,不大记得了。”
落锦书看着她,“你说,殿下喜欢你姐姐,曾许诺迎她为侧妃。”
紫衣吃了一惊,连忙撑着起,“姑娘,您别误会,属下不是故意跟辛夷说这些事情的,唉……属下是发热糊涂了,怎么会提这些的?”
落锦书拍着她的肩膀安抚,“别着急,我不会生气,只是过来问问你跟辛夷说这话的用意,如果只是发烧胡话倒也没什么,你发烧的时候,想着是你姐姐的事,可见她在你心里很重要,而更重要的事,是你会记住这一点,而不是她的其他事?”
紫衣慢慢地趴下来,郁闷地道:“姐姐对我格外严厉,她牺牲之后,我想到的都是她板着脸训斥我的样子,或者是我犯错她拿鞭子抽我的凶恶,唯独在她说起殿下的时候,脸上才有笑容,显得格外的温柔,属下最愿意记起她这一副甜蜜温柔的模样。”
落锦书眸子锁紧她,她眼底充满了失落和矛盾,“你总是犯错?”
“经常,立功少,犯错多,所以总受罚。”紫衣苦笑。
落锦书想起蓝寂对她的赞誉,在他们眼里,紫衣并非是总犯错的人,但为什么紫菱却罚她打击她?
是身为长姐,所以对她格外的严厉?但一位好的上司和姐姐,理应知道精神打压是不会让人成长的,只会让人毫无自信,彻底陷入自我怀疑的境地。
要么紫菱不是好领导,要么是她在pua紫衣,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总归让人心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