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萧承宁兵权虽卸,但北部军队尚未并入禁军。
既是还人情,总要还得彻底些。
将军府。
“主子,风雪苑还被封着,风声已经放出去了。”暗临匆匆从外面赶来,视线在陆云伊身上扫视一圈,“主子恕罪。”
陆云伊放下手中的笔,喝了口茶,“和你又有何干系,我既回来,京中想要我命的人自然不会少。这次是我有缺漏之处,你们就别往自己身上揽了。”
这时,兰心带着医师赶来,脸色沉重,眸底涌现几丝杀意,“主子,大事不好,神医诡手在归京途中被截杀。”
“砰——”手中茶杯尽碎,鲜血顺着肌肤滴落。
兰心立马上前替陆云伊被割破的手包扎,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拿着布条的手微微发颤。
片刻后,陆云伊自嘲般地哼笑出声,声线逐渐散开,带着隐隐疯狂。
可笑,着实可笑。
她微微张开自己的手,目光落在腕间,体内气血翻涌,内力试图冲开阻塞。
所谓天命,就是白来折磨我两次。在她陆云伊这里,可从来没有这样的道理。
是死是活,也只能凭她一人决断。
“主子,您现在不能心绪起伏过大。一定还会有办法的,没了诡手,那属下便去南疆找巫医。”兰心的眼角滑下晶莹,眸底涌现心疼。
“是真的,主子。以前属下在军中当斥候,打过南疆,听闻过南疆的巫医有以命换命的本事。”
“对,没错,一定可以的。属下,属下现在就启程。”说着,兰心跌跌撞撞地从陆云伊身前爬起,暗临挡在门前将她拦住。
陆云伊笑够了,猛然咳出一滩鲜血。
到底是谁!她说不稀罕和我在一起……
“主子!”暗临和兰心立刻围了上去,不等陆云伊开口,暗临乍然起身,沉着嗓音说道,“我去。”
兰心将陆云伊嘴角的血迹擦干净,急急地跟在暗临身后,“等等,我跟你一起。”
“行了。”陆云伊终于缓过一口气来,堪堪出声,“送医师出府。”
被遗忘在角落的医师此刻战战兢兢地被人抬了出去,兰心和暗临也随之冷静了下来。
“主子,您的内力恢复了?”兰心终于松了口气,暗临上前,指尖搭在陆云伊的脉上,内力流转。
很快,暗临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放松,“主子的筋络已通,暂无大碍。”
陆云伊将面前溅到血渍的信撕掉,又重拿了一张纸,狼毫挥洒,静待墨干。
她将信递给暗临,神色平常,像是方才咳血的人不是她一般,“暗临,将这封信亲自交到追流手上,另外,去查在茉庐出现的那批人。”
暗临领命,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主子,那些人都是死士,但是身上都有这样一块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