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振听不得他叹气,锤了下他说:“她会相信你的。”
就跟他一样,然而胡振还是补了一句:“不过还是不要碰到比较好。”
严耕云觉得也是。
之后,胡振在院里逗留了一个多小时,主要是逗猫。哪怕它是王醒的猫,长得也还是太好看了些。
期间李霖出来找零碎,看见他,风度翩翩地来了个自我介绍。
胡振握上他的手,看他热情洋溢的,又开大g,对他印象就还不错。然后人以群分嘛,胡振琢磨着:那个王醒应该也不会太差。
走前他跟严耕云说,比赛那天自己会去看。
李霖嘴巴快,插嘴说:“我们也去,老胡,要不散场了一起去吃柴火鸡?”
那个“们”是谁不言而喻,胡振还没准备跟他们打成一团,咋听有点猝不及防,但一想自己都去,那个更没道理不去了,就一咬牙说:“要得。”
然而他要得了,临到周二,王醒这边却出了变故。
他原本是下午5点半的机票,可快2点时候,严耕云却忽然接到电话,听见他在那边说:“耕云,我这边的会还没开完,临时加了流程,要延迟一天,去一个军工企业考察,李霖也接到通知了的。所以今天或者明天,可能都回不去了,不过后天我会赶回去的,你在家里等下我,行吗?”
严耕云以为他晚上回来,把接机的时间都调好了,但工作就是工作,他说:“这有什么不行的,行。”
王醒笑了下,问他:“这么爽快,不想我吗?”
严耕云平时没觉得,他一问才忽然犯了那个瘾,感觉很想看到碰到这个人。于是他难得没抖机灵,老实地说:“有点想诶,赶紧回呗。”
王醒说好,又跟他交代,那个企业比较偏僻,周围也有屏蔽器,所以信号不好。
“你电话要是打不通,不要多想,”王醒说,“实在有事找我,你就找李霖,他会找到联系人的。”
严耕云“嗯”了一声,随后叫他去忙了。
翌日,王醒还给他发过跑山路的照片,问他吃饭了没有这种闲话,还说已经买了机票。
这让严耕云不疑有他,他明天也就回来了。
然而翌日,王醒的飞机本该是早上11点半落地,但直到超过了1小时,电话也还是打不通。
杨小霏那边一直催,让严耕云早点到会场去,然而联系不到人,一查飞机又已经落地了,客服还安慰他:是不是手机没电了?或者丢了?
但没电了他也是有办法传消息回来的,严耕云直觉出事了,可谁知他去找李霖,结果李霖比他更懵。
王醒是不会用这种神秘失踪的蠢事来开玩笑的人,严耕云急中生智,忽然想起了孙舒毅,可他给孙舒毅打电话,那孙子居然,把他拉黑了!
严耕云又让李霖打,可李霖打过去,也没人接。
id
这就诡异了,孙舒毅也联系不上,什么情况?
李霖迅速去前台,叫小徐翻出了孙舒毅那个助理小陈的电话,然而今天他的手机却像是被诅咒了一样,打到哪里都不顺利。
严耕云听他转述道:“日啊,那个小陈离职都快半个月了,不过我问他要了他们行政总监的电话,结果你猜怎么着?人家说他们孙总,从上周五起就休假去了。”
但严耕云沉默了片刻后,忽然说:“不对劲,顽世不是想进驻城南那个新业态的产业园吗?”
“嗯?”他这话起得没头没尾的,李霖懵道,“怎么的?”
“我听这次办展的一个朋友说,”其实就是杨小霏,严耕云说,“这次比赛,贵宾里还有市局那块负责产业园开发的几个领导,是顽世请来的。人家领导都来了,他还想不想做生意了,不去接待,还跑去玩?”
李霖一挑眉梢,立刻说:“明白,我去打听打听。”
严耕云应了声,说他也去。
然后两人开始各找门路,李霖那边托上一辈扎根本市半辈子的福,到处都能找到点线人。
严耕云则不一样,他是城市新移民,人脉还寥寥,只能去借别人的关系。平时他干不出这种钻营的事,但特殊情况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先找了胡振,胡振家里有人在公安系统,严耕云叫他去问问,人忽然不见了,一般都是什么情况,要怎么找。
胡振还没问,就语焉不详地说:“就我知道的,这种90,都是那个什么……”
他顿在这里,把语气悄悄放轻了些:“□□。”
可王醒上哪嫖啊?飞机上吗?而且他挑得像个鬼……不对,想远了。
严耕云扪心自问,摇了下头说:“他不会。”
很多结婚十年以上的妻子,也是这么相信的,然而现实之冰冷,令信任破碎。
胡振掀了下嘴皮子,又咽下了那口冷水,只说:“嗯,我找我姐给你到看守所探探去。”
“谢了,我等你电话。”
挂了他的,严耕云又给党丽萍打。
对面,党丽萍接起来就是一声震惊的“啊?”,她在人情世故上拎得清,但却容易慌,遇不得急事,一慌就得去找老王。
然后王宜民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在家,得知这事,立刻就是一句:“哼,我就说叫他别干这行,金融就是个骗子行业,拿投资人的钱去接盘垃圾,早晚要出……”
严耕云登时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
正常人应该都是有恻隐之心的,但惊悚的是,有些家长偏偏对子女没有。仿佛那是一个什么仇人,就等着为他的凄惨拍手叫好。
严耕云刚要骂这老登,脑中忽然又灵犀一闪,想起了某天,在王醒手机上瞟到的公众号标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