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眼神上挑,哪是不敢欺瞒,分明是故意挑衅。
辛澄磨了磨后槽牙。
但若她动手,无论输赢都只会令郡主更加疏远,想了想郡主,辛澄还是把情绪压下,转身欲走。
他身后王重嗤笑一声,与那侍卫道:“表哥,你不是要看话本子吗?我已经写好了一个你拿去,讲的是个少妇瞧不上男人跑去勾引别家女人,被她隔壁的老王好生玩弄了一番,再扔到青楼当面给男人骑……”
辛澄随手抄起手边的东西扔过去,被那侍卫伸手一拦,砸碎在墙上。背后王重还在说:“那少妇可算是知道男人的好,从此天天求着男人,快活得很啊!”
她是个不错的人。
“你说什么!”
侍卫竟也冲着她笑,“写写话本以慰劳白日辛苦,不曾危及大盛,起居使还管不得吧?”
“好,”辛澄怒极反笑,“起居使管不得,我辛澄偏要管,你也忍很久了吧,动手啊!”
辛澄旋身欺近,一脚横踢,他本把手放在刀柄上又拿开,双臂并拢合挡,“劝你停手,否则我不客气了!”
“呸!有种你来啊!”
这话果真能激怒他,他喝了一声,拔刀就砍,辛澄用腿别住他的手臂,下腰绕过刀势,从左换到右,对着他右腰一拳。
他只是个普通侍卫,武功一般,只是块头大,体格硬,辛澄一出手,震回来的力量令手麻半天。
一刀迎面斜挑又横劈,辛澄飞身后撤,跃上窗台,将人引至屋外,放开身手与他周旋。
几招之后,辛澄抓住机会,缚上他的肩膀,勾腿狠命一扭,令他暂时失去平衡再对着他的背踢出一脚,并借力飞身回屋,她的目标始终都是王重,她今天非把他两只手都废了不可。
王重胳膊伤了,腿脚没事,正在门口看热闹,几息之间,辛澄便调转攻势冲他而去,他吓得连退几步,随手胡乱扔东西,大喊救命。
辛澄恨不得仰天长啸,这货属实命大,先前给辛澄指路的侍女知道她去见王重,转身去找了侍卫,此刻正好赶到。
还是李耀亲自带队,在辛澄就要抓住王重的时候,挡在她身前,“辛姑娘快住手,这是怎么了?”
辛澄胸腔里燃着一把火,焚烧五脏六腑给四肢提供力量,都忍不住打摆子,却可恨她现在没法将王重怎么样。周围聚集的侍女小声讨论着,怪她耳聪目明,都听进去了,再给火里添把柴。
“她疯了吗?”
“又仗着身份欺负咱们的人,郡主该好好治治她。”
“不是说喜欢郡主吗,怎么弄成这样也太难看了。”
辛澄双手捂脸,她感觉到有热意从眼眶中涌出,她明明丝毫没有悲伤,连眼睛也不听话了。
绝不能叫他们看见,否则“他们”更有理由欺负她。
从来都是这样,你和他们不是一家的,你是外来人,是野种。
欺负你是应该的,谁让你娘就是个万人骑的,你就该被人糟践,你还敢反抗,往死里打!她哭了哈哈,就要让她知道知道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