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他的名字,还有些生疏。
咬字清晰,但是又有点僵硬。
陆绥平静的呼吸莫名漏了一拍,从她口中生涩吐出来的两个字仿佛过着电,落在耳边,酥酥麻麻。
他又无端为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觉得愉悦。
他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会儿:“好。”
满春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
厨子手艺好,南北菜系都会几样,还有几样密不外传的家常菜。
出了国子监。
竺玉带着陆绥一同去了满春楼。
平宣寻常都在国子监外等她,同车夫一起,马车里时常备着点心,就怕小主子读书饿了,路上也能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平宣等得焦急,瞧见小主子和陆绥一同从国子监里出来,心急如焚,欲言又止,可也不敢在陆绥面前对小主子多嘴。
平宣还记得那日,陆小郎君搂抱着小主子,亲了她。
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做了,他也一点都不害怕。
竺玉看平宣有话想说又憋着不说,也觉得奇怪:“你怎么了?”
平宣低着头,埋着脸,头如捣蒜:“主子,奴才方才身体有些不舒服,这会儿已经好了。”
竺玉想了想:“那你先回去歇着。”
平宣摇头摇得更厉害了:“这怎么成,奴才就在外边等着殿下,您不来,奴才就不走。”
这话平宣也是故意说给陆家这位小郎君说的,他别想做的太过分。
他可得牢牢守着小主子。
谁知道陆小郎君会不会趁人之危。
竺玉见他神色坚定,就没有多劝。
进了满春楼,掌柜热情的迎了出来,两位贵客穿着打扮就与平常人不太一样,瞧着就是有钱的。
个子小一点的看起来没什么城府。
个子高的,面色冷肃,不太像好糊弄的。
“楼上还有雅间,二位不妨先上楼?”
掌柜试探性的问。
雅间的价钱自然是更高一些的。
竺玉知道陆绥爱清净,她点了点头,接着又吩咐:“再来一壶温酒。”
“得嘞。”
二楼的雅间,清净许多。
这满春楼到了夜里尤其热闹,楼下大堂还有弹琵琶唱曲儿的清伶,点缀了几分附庸风雅。
椭圆的穹顶坠着做工精致的烛灯。
将整间酒楼都焚烧的亮如白昼。
竺玉早就饿了,等菜上齐,就动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