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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1页)

萧约点头又摇头:“我知道得浅显,请先生赐教。”

齐咎怀:“男子立世,上敬天地尊长,下受晚辈追崇,同辈谈笑往来中直接称名有所冒犯,称字以示礼敬,同时表示尊长所寄殷切之盼,时时自勉上进。换而言之,取字成人也就意味着男子被族群认可,能够正式独立地交际应酬,足以承担相应权责。士卒二十冠而字,天子诸侯十二而冠,二者不可相提并论。成年冠礼以及取字称号,年岁不是限制,阅历和心境才是——而这些东西,我方才说了,得从事上经历。”

萧约吃完热粥脸上红彤彤的,他抿了抿唇:“先生,我虽然满了二十,或许还不能算真正成年,至少我觉得自己能力是不足以独当一面的。我想照顾家人,我想让事事圆满,但我午夜梦回总怕自己走错了路,反而害了他们。我心里有一套道理,但偶尔也说服不了自己。看起来信心满满,其实是发虚的。你说人有不同,空长年岁无用,得从事上磨砺。对,我经历得太少,人生前二十年过得太顺,太想当然、太莽撞无畏。或许,我应该听话,听我父亲的——”

“且住,栖梧,你是我的学生。”齐咎怀握住了萧约手臂,用力攥了攥,“我齐悯的学生,不该说这样的丧气话。”

“先生,你方才的话不是劝我沉稳些不要不自量力吗?是我理解错了?”萧约凝视齐咎怀。

“我一辈子只你一位学生,我会将毕生所学都教授给你。你是我的学生,单凭这一条,就足够你永远自信。不要妄自菲薄。”齐咎怀目光炯炯,言语慷慨,“栖梧啊栖梧,凤凰才栖息于梧桐!称名字而知天命!这就是你的命!你要认清你的命!凤栖于梧,饮清泉吞练实,傲视普罗凡鸟!栖梧,你这辈子注定不会平庸,为师来做沉稳托底之人,你只管放开你的眼界和胸怀,世上再险再难之事,你都要不惮去做!无人在你之上,为师始终在你身后!”

萧约听得发怔,直勾勾盯着齐咎怀,他脸颊上有两团红晕。

“先生,你喝酒啦?”但萧约并未闻到酒味。

齐咎怀摆手:“栖梧,我遇到你迟了些,可还不晚,至多一年,我会把你教好,教得——”

齐咎怀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眼睛里像是有两团火,照得萧约身上发热。

萧约:“先生,你买的排骨是不是用酒腌过的?不对,要是有酒,我的鼻子不会闻不到。先生,今日听您一番话,仿佛重新认识一遍,我心中虽未彻底明朗,但振奋许多,多谢先生。”

屋外大雪纷纷扬扬地落,越窗透户,往人身上扑,被体温和尚有余热的粥融化。

“非也非也,教学相长,其实是栖梧你成全了我。我非圣贤,私心太甚,唯有殚心竭虑才可报万一,栖梧,栖梧啊!”

齐咎怀乘兴捡起炉里的余炭,以之为笔,就地挥下一首绝句——

蓬门暗住今日寒,

宣室前席对昨番。

烹肝沥胆为一脍,

琼花煮尽满怀丹。

第38章唇枪

萧约在齐咎怀那又待了一会,齐咎怀对他说:“今年奉安的雪格外下得多,听会馆里各地的同年说,梁国南北各州都有不同程度受灾……近年来,梁国旱涝时有发生,陈国免不了拨款赈济,地方有亏空,伤的是宗主……栖梧,这里是我总结的治灾之策,你仔细观阅,有什么疏漏不足之处,提笔补上——正好我也看看你字练得怎样。”

萧约抬眼看了看屋外天色。

齐咎怀手指点在卷首:“今日看完雪灾一卷就好。”

“是,先生。”萧约静下心,临窗翻阅,不时提笔谨慎着墨。

两个时辰过去,快到黄昏,萧约双手将书卷递还给齐咎怀:“先生,我今日才算真正了解您经天纬地之才,您这样的明珠不该暗投至今,开春会试,一定会夺得魁首!”

齐咎怀看着侧缝里密密麻麻但端正有力的小楷,笑道:“前三名不分学问优劣,更看主考可心于谁。殿试之上梁王钦点名次,才貌俱全者为探花,栖梧以为先生不够资格吗?”

萧约还是第一次听齐咎怀开玩笑,闻言心头仅剩的那点紧张也消散了,他拱手道:“先生自然是才貌双全的,不过幸好我不参考,要不然就要斗胆和先生争一争探花之位了。”

师徒两人齐声笑起来。

这话并不算曲意奉承。齐咎怀长得很正气,与薛照那种明艳张扬的好看不同,他是模范式的读书人相貌,五官正派眼中存有浩然气势。作为参加会试的举子,已经一只脚迈进仕途,无论中或不中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潦倒艰难,况且依照齐咎怀的日常言行,他是必中的,名次还绝不会低。三十来岁榜上有名,未来有大好的前途,登阁拜相只是时间问题。

——这样的人,先前怎么会连考十几年无果呢?

萧约从会馆出来,在奉安城中绕路,绕到自己都有点晕,然后才回家去。

薛照果然派人藏于暗中,将萧家团团围了起来,但萧约要进去也并未受阻,然而进到宅内,萧父却不肯见他。

隔着门,萧梅鹤沉声道:“萧约,无论裴楚蓝跟你说了什么,你又答应了什么,都改不了我的志向,我是要一辈子姓萧的!”

这大概是父亲第一次连名带姓叫儿子,萧约心头一紧的同时听得一头雾水,虽然裴楚蓝还没说是什么事,但和父亲一辈子姓萧有什么关系呢?我也要一辈子姓萧啊!

“父亲,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不能和我说实话吗?”萧约再次叩门,“父亲,我们面对面把事情谈清楚不好吗?”

萧梅鹤道:“要是你不答应,就是对不起祖宗先人,还有什么可说的!萧约啊萧约,萧家能有今日的安稳日子不容易,就这么过下去不好吗?”

萧约还是一头雾水,对父亲道:“父亲,我不会和裴楚蓝搞断袖的——那些搞断袖的,也没见谁跟着谁姓啊,你放心,我不会成为某某氏的。”

萧父闻言摔了个花瓶:“姓裴的还觊觎我儿子,简直欺人太甚!此何人哉,其无后乎!”

“不是这个意思,父亲……瞧着裴楚蓝对我没什么意思,他应该是喜欢他师父那样的温和小白花。”萧约急忙解释,“他搞断袖也没碍着谁,父亲别那么说他,虽然他搞断袖本来也不会有后代了,但也别明说出来。”

萧约听见来回踱步的声音,良久之后,萧梅鹤语气平和了些,他对萧约道:“约儿,裴楚蓝和他师父,是一笔陈年糊涂账,我们不必成了姓裴的垫脚石,还是过自己的安稳日子吧。今日他能将我们囚禁,明日就能以我们的性命威胁,逼迫你做不情愿之事,到那时候再想抽身就来不及了,还是及早摆脱这些孽障为好。”

听这话,萧约觉得自家和药王谷是有些渊源的,父亲不仅认识裴楚蓝,还知道师徒俩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萧约不愿对父亲说谎,坦白道:“不是裴楚蓝派人围的家里,毕竟是在梁国境内,他一个大夫没有这么大的权限。是薛照,是我求他,将你们留在奉安。裴楚蓝说了,等年后就为妹妹医治。”

萧梅鹤又急了:“你怎么敢招惹他!薛照是什么人,梁国人人闻而色变的邪魔!他为什么会听你请求?你许给他什么了——约儿啊,就算你是上头的,如此搞断袖也不会让为父有多骄傲!我是不会认一个阉人做儿媳的,我宁愿你一世不娶,也不要弄个搅家精进门!”

萧约:“……???”

“爹,我说过了,让你别偷看娘匣子里那些话本。”萧约抚额无奈,“怎么见一个男人,就觉得我和他有点什么?裴楚蓝弯得显而易见这就不说了,可薛照,你觉得他是那样的人吗?好,父亲不了解他,难道不清楚我吗?您儿子像是给您找男儿媳的人吗?

萧父沉默了片刻,随后道:“这要怪你。谁让你净和男人来往。”

萧约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沉默良久之后,萧约道:“我确定,薛照对我没什么非分之想,我对他更没有,我们不是什么上面下面的关系。父亲,他重信且优待亲友,答应我留住你们,就不会让你们有危险,这是我能肯定的。”

萧父:“你才认识他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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